短暂的安静中,姜权宇想了想,一手抚上温时熙的脸颊。
指尖带着温水,在温时熙的脸上蹭出一片水痕。
“时熙。”姜权宇道:“我没事的。”
温时熙微微敛目,眼中泛着和极昼冰海一样的波光。
继而,温时熙莫名问。
“还要做吗?”
温时熙说着,朝前凑了凑,相贴的胸膛轻轻蹭过,浴缸水纹泛出涟漪。
“我喜欢会动的哥哥。”温时熙道:“比昏迷时好。”
姜权宇闻言,双眼轻轻眯了眯。
“比昏迷时好?”姜权宇嗓音微哑,含着一点危险:“这是什么意思,温时熙趁哥哥昏迷时……都做了什么?”
随着姜权宇的话,温时熙回想姜权宇出院后不久,那个寂寞的发情期。
温时熙目光天真,又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他双手环过姜权宇的脖颈,双唇凑向姜权宇的耳朵。
“你不会想知道的。”
把那个养大他的哥哥,当成可以随意使用的伴侣娃娃,学着哥哥的模样,在无法反抗的身体上留下一个个痕迹……这种事,还是不要告诉姜权宇的好。
温时熙从上而下,轻轻吻上姜权宇的唇,两道身影向下沉去。
没入水中的瞬间,呼吸陷入窒息。
被封闭的五官,只剩浑浊的水声降临在耳膜间,伴随着温热又靡乱的深吻。
舌尖划过炽热软唇,交缠在一起,自从重逢,几乎难舍难分。
吞噬一切的纵情,彻骨又滚烫。
温热的水随着开合溢入身体,填满心间因为分离而产生的细小伤口。
难捱的思念,被肌肤相亲一一抚平。
世界再次转动,在极昼的明亮间-
两日后,邮轮停靠南设得兰群岛。
温时熙与姜权宇在清晨登陆,按照姜权宇原定的旅程计划,开始他们的南极之旅。
两人乘坐冲锋艇遨游冰川,遇到了毛皮海狮,在避风的港口露营,跟着企鹅爬海岸礁石。
在冰川间,追一场世界尽头的落日,看属于他们的晚霞。
最后一日,晴朗的日光中,两人转搭直升飞机,一路前往离北极点最近的科学考察站,重走梦中的徒步。
第一次在雪山间坐直升机,温时熙的眼睛一直亮亮的。
南极大陆一望无垠,绵延的雪地与高山,裸露在雪下的黑色山石透着肃穆,好像亿万年的变迁,都无法改变这里的一分一毫。
巨大的螺旋桨声中,温时熙指着下方雪地上的企鹅群,对身边的姜权宇喊道。
“你看,企鹅群——”
往日总是冷冰冰的脸上,洋溢着与儿时十分相似的光亮。
就好像,他真的找回了属于他的十八岁。
螺旋桨的噪音中,隔着隔音耳罩,姜权宇根本听不清温时熙的话。
但姜权宇大致能猜到,温时熙是在叫他看企鹅。
姜权宇顺着温时熙指的方向看去,视线却很快回拢,再次看向温时熙兴致勃勃的侧脸。
那些企鹅,哪有他的时熙好看。
姜权宇很喜欢温时熙现在的样子,从小时候开始,只要有哥哥在,温时熙就会露出这样安心又为所欲为的表情。
其实说起来,姜权宇还是不太懂,爱到底是什么。
但他大抵……也懂了些。
他会让温时熙每天都露出这样的表情,幸福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