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婪反问:“丞相学富五车,难道看不出这场雪的用意吗?”
宋承望踢皮球:“本官读书,读的是人事,天事还是该交给钦天监监正。”
钦天监监正两边都得罪不起,只能闭着眼道:“臣惶恐,不解天意。”
魏婪知道,但他说不出口。
这张卡的名字叫做雪夜上梁山,顾名思义,在雪停之前,所有爬山的人都会精力充沛,丝毫感觉不到累。
所以,爬山吧各位。
在这种时候,说话最好听的还是保皇党,一口一个祥瑞,说得闻人晔像是老天的私生子,自登基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个祥瑞了。
先帝知道了能嫉妒死。
虽然他已经死了。
能够改变天时的卡牌时间都不长,等大部队下山后,雪便停了,暖阳照着一层浅浅的积雪,没多久便化成了水。
行猎之前,林公公安排人提前放了了一头鹿。
皇帝先射,意为逐鹿中原。
闻人晔露过一手后便放下了弓,“既然今天来了这么多青年才俊,便比上一比,夺得魁首者,朕可以满足他任意一个要求!”
此话一出,连一些上了年纪的武将都激动了起来。
马蹄声声,众人四散而去。
很多人都忘了,太子只是登基称帝,不是从头到脚换了个人,他及冠不过一年,这些天处理政务头脑发昏,终于可以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喜不自胜,脸上一直挂着笑。
魏婪感叹:“陛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闻人晔摸了摸自己的脸:“朕有那么老古板吗?”
那当然是没有的。
魏婪夹着马肚子慢悠悠地往前走,回头瞧见闻人晔还在摸脸,憋着笑说:“陛下,再不走,今年猎场垫底就该是你了。”
闻人晔被激起了胜负欲,驱马赶到魏婪身旁,得意道:“往年行猎,朕次次都是魁首!”
魏婪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
闻人晔不乐意了,“你不觉得朕很厉害吗?”
魏婪环顾四周,窥见数米外有一只埋头吃草的鹿,遂笑吟吟地拉弓:“好汉不提当年勇,今年的魁首我先拿下了。”
另一人与魏婪同时射出了箭。
箭身上刻着夏侯二字的长箭穿过了鹿的身体,它哀哀的叫了一声,轰然倒地。
魏婪那根箭则偏离了既定轨道,扎进了树干里。
夏侯泉身边的仆人立刻去捡猎物,他本人则骑着马向着这边过来了。
魏婪望去,一年轻公子驾马而来,眉略略压着眼,但不显凶相,露齿笑着,一派明媚。
魏婪记得,这位是兵部尚书次子,林公公口中疑似会成为圣上入幕之宾的人。
待夏侯泉至身前,魏婪笑道:“夏侯公子年少有为,箭术不凡。”
夏侯泉先是对皇上行了礼,这才回道:“和魏道长比,某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魏婪看了眼自己严重射偏的箭。
【魏婪:他真的不是在阴阳我吗?】
【系统:看看他的好感度。】
魏婪点开看了看,硕大的六十六映入眼帘。
都快有两个闻人晔的好感度了。
魏婪正要回话,闻人晔已经拉住了魏婪的缰绳,两腿一夹马肚,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魏婪骑在马上,任他拽着自己的缰绳:“怎么了?”
闻人晔蹙眉:“朕看他的面相,不安分。”
魏婪眉开眼笑:“陛下还会看面相?”
“不是你说朕修道天赋异禀吗?”
闻人晔的脸贴近,直勾勾地盯着魏婪:“莫非魏师在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