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婪:这么低的好感真的没弄错吗?】
【系统:自信点。】
【系统:他对你的初始好感是50。】
在魏婪的努力之下,成功倒退二十。
“陛下,”魏婪摸了摸自己腕骨上的翠玉佛珠,轻声问:“您可曾见过血?”
“自然见过。”
闻人晔笑了声,“朕年少时随军出征,大破异族数千骑兵,深入敌营,俘虏异族二王子莫尔契,砍下了他的脑袋!”
魏婪感觉后颈一凉。
要是没有系统,他现在也在牢里等着砍脑袋了。
“那陛下,”魏婪突然握住闻人晔的手腕,“若我在猎场受伤,或者不幸丧命,您帮理,还是帮亲?”
他要确定,保皇党究竟值不值得下注。
斜光穿窗而入,洒在魏婪的背上,一头乌发金灿灿地亮着光,闻人晔垂眸,瞧不清那张脸,只能望见一双鬼气森森的眸子。
黑,黑成一团浓墨。
闻人晔想抽回手,指尖擦到了那串翠玉佛珠,冰冰凉凉的触感,从指尖一路向上攀升。
腕是凉的,肺是凉的,呼吸都像是覆了一层霜。
“陛下。”魏婪又叫了他一声。
这次闻人晔看见了他的唇,比桃花颜色淡,但比桃花花期长。
“朕、”闻人晔晃了神,道:“仙师神通广大,谁能杀得了你?”
魏婪眸色愈发浓郁,“即便不会死,也会痛。”
其实稻草人不会痛。
但两天之后,厌胜之术卡牌失效之后,魏婪便又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人会怕饿、怕痛、怕死。
他手上微微用力,等着闻人晔给出明确的答案。
良久,闻人晔叹了一口气。
“你是父皇的客人,自然也是朕的客人,若是有人对你不敬,直接骂回去,或者你暗地里整他。”
闻人晔无奈的说:“朕刚登基不久,他们结党营私,官官相护,没有实质罪证的情况下,你以为朕说砍哪个,就砍哪个?”
“等日后,朕彻底收拢被先皇放出去的权利,就帮你讨回公道。”
说来说去,都是先皇的错。
魏婪两颊鼓起,气流从嘴角两边吹了出来。
好嘛,难兄难弟。
“算了,”他拍拍闻人晔的肩说:“我觉得你现在比我需要帮助。”
闻人晔顺着杆子往上爬,“仙师打算帮朕?”
魏婪哪会朝堂斗争啊,他比了个手势,“我只能帮你炼丹,你看着吃,飞升了把烂摊子丢给下一任就行。”
闻人晔:“…魏师好意,朕心领了。”
闻人晔无意做暴君,更无意学父皇,为了求长生活生生把自己求死了。
“不过,”魏婪眼眸一转:“我记得,圣上初登基时明明将不少官员抄家流放,狠狠放了两党的血。”
闻人晔面不改色:“是吗?”
魏婪低眉:“原来不是不能杀,是不愿杀。”
闻人晔没有理由为了魏婪找两党的不痛快,但当他需要将不听话的人踢下去,换上自己的心腹时,魏婪又成了绝佳挡箭牌。
【魏婪:他居然在我面前卖惨,我差点就信了。】
【系统:但他对你的好感度上涨了五。】
【魏婪:他爹死的时候都不止三十五岁。】
三十五,太少了。
有朝一日,系统不在的时候,魏婪不能赌帝王寥寥无几的好感能保住他的命。
闻人晔被点破谎言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他是皇帝,皇帝说什么都是真相。
“朕只是杀了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已,真触及到两党核心,他们会用求情的折子塞满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