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寒在树梢上听完了两个人的对话,心道,看来巫灵还是没有完全听命。
她应当是已经私下找过了楚月和花刚烈,否则不会是现如今的这个情形。
她心中暗自叹了一口长气。
难道族中才刚刚经历了两场大战,衆多损耗尚未复原,却又要因她而陷入内乱吗?
冷羿是怎麽想的呢?
她已将君印交由他保管,便是表明了她暂不会过问族中的事务,一切均由他定夺。
这难道还不够吗?
非得要那个君位他才满意?
该不该趁机试一试冷羿和其他几个人的想法?
但这真的是合适的时机吗?
慕秋寒一时间有些犹豫了。
初雪感觉到那队魔兵已然走远了,逐渐放松了下来。
它回身瞧了瞧一旁的慕秋寒,将商凝夜心中的疑惑径直摆在了跟前。
“方才那人因何找你”
慕秋寒闻声,心道糟了。
也罢,兴许这便是天意吧,她也不用再为此事多做纠结了。
她没有回答初雪,目光却直直落在前方那条隐约可见的道路之上。
果然不久之後,那个黑衣男子的身影便从草木之中钻出,重新出现在了眼前。
慕秋寒心知先发制人的重要性。
她让商凝夜和初雪待在原地不动,自己则轻身跃下了枝头。
她在树底站定,眼见着那名男子越走越近,越行越慢,面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复杂。
慕秋寒轻轻勾了勾唇。
有这样的反应便说明他是心虚的,也更能证明冷弈却有异心。
她并未刻意释放出压迫的气息,数步的距离,那男子的额间却早已冷汗涔涔。
“你这幅表情是什麽意思?”
慕秋寒的语气玩味,眼神却早已是冰冷一片。
“方才不是还在寻找本君吗,此刻见到人竟让你如此意外?还是说,你觉得,本君早就该是个死人!?”
昔日的威严毕竟还在,那男子在慕秋寒一步步的紧逼之下终是有些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属下不敢。”
慕秋寒趁着这个机会上前,一把拿捏住了他颈间的命脉。
“不敢?我看你倒是敢得很!”
她将手上的力道紧了紧。
直到感觉掌中的人已经浑身颤抖了,这才又松了些。
“冷弈人呢,他怎麽不来?”
冷尧被人拿住了命脉,心中早就慌得不行。
今日怕是要死在这里。
他有些後悔自己从叔父那里接下了这个掉脑袋的活儿。
谁让他亲眼看见了君上自爆丹田的那个场面,因而他并不相信族中那些关于君上依然活着的传言。
本以为此行会相当轻松的,哪知道……
叔父也当真是疯了,明知君上还活着,又怎会生出此种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