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钦:?
不到半日功夫,一行人便到了西郊大营,刚入营地时,营地里的士兵正在校场进行着操练,宁崇刚一进大营,没多久,就有一长的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操着大刀朝宁崇快步走了过来。
他一走近,就撂下了手里的刀,单膝跪地,道:“末将参见大人!”
在宁崇旁边,就是江寒舟的坐骑,他们两个几乎是一道进的大营,除非这个人是瞎子,否则绝不可能只看见了宁崇,而没有看见江寒舟。
可是他独独向宁崇行礼,却未向江寒舟行礼,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为了让江寒舟难堪。
“赵将军免礼起身吧。”宁崇翻身下了马。
赵长虎起身,招手让手底下的士兵来帮宁崇牵马,他往江寒舟脸上一扫,佯作惊讶道:“哎呦哎呦!原来是郑王殿下大驾光临,瞧我这眼神!真是失敬失敬!”
江寒舟皮笑肉不笑,“赵将军说的是,本王府上有好的大夫,赵将军要是需要,本王便让他为将军好好诊治一番。”
赵长虎笑呵呵的说:“还是不必了,王府的大夫多金贵,怎么能替像我这样的人诊治?再怎么着也是得是给像王爷这样金尊玉贵,十指不沾阳春水,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贵人用才对嘛!我这种人,不配,哈哈哈!不配!”
谁听不出来,他这是在讽刺江寒舟软弱无力,从未上过战场,却敢来这儿剿匪呢!
既然接了这个差事,江寒舟便早已料到了这些,他轻笑一声,不冷不热道:“赵将军既知道自己不配,还不赶紧多努力着些?等将来到了靖国公这般官位,可不自然而然就配得上吗?”
比起嘴炮,江寒舟还没输过。
他既然讽刺自己手无缚鸡之力,那他就以牙还牙,讽刺他不思上进,这么多岁数,不过爬到区区的副将职位,他还有脸嘲笑自己?
果然此话一出,赵长虎的脸色就变了。
江寒舟嘴角掠过一抹讥讽的弧度,然后从马上下去,让人将马牵走了。
赵长虎嘴上没赢过江寒舟,就想着在其他地方讨回来,他忽然想起一计,张口喊道:“大伙都先停下自己手上的事情,过来!都先过来!”
他一喊,那些在训练的士兵都统统聚拢了过来。
赵长虎道:“我给大伙介绍一下!这位呢!就是郑王殿下!他是同咱们宁大人一同奉了圣上旨意,带领咱们前去翠鸣山剿匪的!大家都快来拜见郑王殿下!”
这些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江寒舟,全都哈哈笑成了一团。
“笑什么笑什么!都严肃点儿!”
“赵将军!咱们只认宁大人!咱们可不认识什么郑王殿下!”
“可不就是说么!这王爷长的唇红齿白,比街上的小娘们都好看,别说打仗了,他能握得住兵器吗哈哈哈哈!”
“就是啊,赵将军,让兄弟们听他的,得首先让兄弟们服气才行吧?”
“对!得让兄弟们服气才行!”
“兄弟们从军,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别在了裤腰带上,至少也得选个让兄弟们服气的听从吧!这位郑王殿下,反正我是第一个不服!”
“我也不服!”
“我不服!”
“我也不服!”
……
“大胆!”赵长虎板着脸,“这是皇上下的圣旨,你们难道还想抗旨不成!都不要命了吗?!”
“我们自然是不敢抗旨,但兄弟们心里不服气,皇上总不至于堵住我们的嘴,让我们连话都不能说了吧?!”
“就是!我们不服气!就是不服气!”
“哪怕皇上把刀架到我们脖子上,我们也是这句话!”
赵长虎一脸为难的看向江寒舟,“王爷,真是对不住了,是末将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兵,等末将下去,定会好好管教他们!”
江寒舟冷笑一声,而后看向一旁的宁崇,宁崇一声不吭,却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这些人,今日敢当众给他难堪,必然是得了宁崇的授意。不过有一点却是没错,既然他们不服气,那就让他们服气!
“你们全都不服本王是吗?”江寒舟环视众人一圈,沉声道。
没人说话,过了一会儿,其中有个士兵带头喊道:“对!不服!”
有了第一个人,其他人也跟着一同喊,“不服!我们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