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床十分窄小,即便是只躺一个人都显得有些捉襟见肘,霍北钦进来前,已经喝下昏睡的药物,此刻他躺在那张窄小的床上,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太监脸上带着笑,“很快的……一点儿都不痛苦,等你醒了,迎接你的将是崭新的人生……别怕,别怕……”
这太监神神叨叨的,哪怕他说的话,霍北钦其实一个字都听不见,他却像是怕人疼似的,一直在安抚着。
太监目光移向下面,好家伙,这可是难得一见啊!太监翘着兰花指,感慨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我见过那么多人的,你这可算是鹤立鸡群了。你说你,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咱们皇上,皇上是咱们这种人能得罪的吗?这就怪不得咱家了。”
太监其实还挺忍不下心下手的,但是他也不能违抗皇命呀。
也罢。
早割晚割,早晚得割,早点儿割还能免去痛苦,要是等药效过去,人醒了,那可得受罪了。
于是太监捋起袖子,褪去了霍北钦的裤子。
“可惜,实在是可惜。”太监不停的摇头,他转身,把手里的小刀在火上燎了一遍,锋利的刀刃靠近那玩意儿,离它还有不到一厘的距离时,突然外面的大门响了一声。
太监手一抖。
无事,无事,重新再来。
太监刚要继续,“砰”的一声巨响,木屑乱飞,太监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脸,手里的刀也哐当掉在了地上。
“哎呦!疼死咱家了!”
那木屑溅到太监的脸上,差点儿把他脸给划伤了。
“谁呀这是?不知道咱家在干正事的吗?王……王爷!”
太监一抬头,江寒舟正阴沉着脸站在门口,太监顿时吓的跪在了地上。
“奴才叩见王爷!”
被江寒舟一脚踹开的门扇像是大雨后悬挂在树上的落叶,摇摇欲坠。他目光投向正中央的位置,只看一眼,便知方才发生了什么。
虽然隔了几步远的距离,但是江寒舟还是能清楚的看见那玩意儿还长在霍北钦的身上。
他松了口气。
“他怎么了?”江寒舟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
“什,什么?”
元宝气道:“王爷是说,他现在怎么不清醒!”
“启禀王爷,他喝了太医调制的药,是以才昏睡了过去。”
“什么时候会醒?”
那人如实禀道:“一炷香后便会醒。”
“滚出去。”江寒舟道。
元宝见他还不滚,提醒道:“王爷叫你滚,还不赶紧滚呐!”
“滚,奴才这就滚!”
那太监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马不停蹄的滚了出去。
江寒舟示意元宝:“过去看看怎么样了。”
元宝“哎”了一声,刚要跑过去,江寒舟又喊:“等会儿!回来!”
元宝又赶紧把迈出去的那只脚,收了回来。
江寒舟皱了皱眉,说:“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门扉被江寒舟踹的摇摇晃晃的,关都关不住,元宝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门给关严实了。
狭小漆黑的屋子里,只有清醒的江寒舟,以及睡的死沉的霍北钦。
江寒舟犹豫片刻,走到床边,看着霍北钦紧闭的双眸,脑海中却不自觉的浮现出刚才在马场时,霍北钦揽着自己的腰,将自己抱上马背的那一幕。
“狗奴才,胆子倒是挺大,就是不长点儿脑子,什么东西都敢喝。”
江寒舟轻嗤一声,低声道:“睡的跟猪一样。”
过了一会儿,江寒舟将目光往下移了移,飞快的扫了一眼后,便移开了目光,嘴里咕囔了一句,“就应该给你咔嚓了。”
一炷香后,霍北钦幽幽转醒。
他单手挡着自己的眼睛,许是药效还没完全过去,没有立刻睁眼。
“你醒了?”
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霍北钦这才将手放下,睁开了眼,侧过脸,看向旁边的江寒舟。
江寒舟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托着下巴看着他。
霍北钦蹙着眉,目光环视着四周,嗓音有些沙哑,“这是哪儿?”
“司礼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