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隐隐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枪声和喊话声。
漆黑的海面上,不时闪过海事局船上的探照灯光,惨白的光束交错。
头顶上能听到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但搜查方向显然偏离了这块边缘地带。
“莱伊,你想干什么?”降谷零不动声色地问道,一边迅速思考解决的办法。
暴露了?为什么?
难道是组织其实还没锁定Hiro,所以他的行为被当成了背叛组织?也不对,那莱伊的反应也过激了点,而且Hiro也不至于第一时间对着来人拔枪。
“把枪放下。”赤井秀一重复了一遍。
“凭什么?”降谷零一声冷笑,心里也有点疑惑。他已经在吸引莱伊注意了,景光为什么没有其他动作?
“那个……”诸伏景光笑得比哭还难看,小心翼翼地提议,“要不,大家都把枪放下再说?”
“他先放。”赤井秀一不假思索。
“你先!”降谷零不甘示弱。
“我信不过你。”赤井秀一说道。
“说的好像我就信得过你一样。”降谷零反驳。
“你们俩闭嘴!”诸伏景光黑色越来越黑,一声低喝,手里的枪口转移,对准了赤井秀一。
“呃……”降谷零悻悻地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苏格兰,你知道的,你手里的枪打不出子弹。”赤井秀一叹了口气,“你把枪放下吧。”
降谷零一愣,打不出子弹?再仔细一看,那把枪……怎么和琴酒的一样?什么鬼!
“这把枪的重量没问题,显然里面是有子弹的。”诸伏景光的神色很冷静,“一把废枪是不需要真的装上子弹的,所以它一定能用。有子弹却激发不了,八成是保险栓的问题,只要多尝试几次,一定可以发射。我说的对吗?莱伊。”
赤井秀一无言以对。
——全对,这个原理不难想到,但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想通。
一片沉默中,三个人维持了一个诡异的圈子,谁也没先动。
“呜——”突然响起的手机震动声在一片寂静里格外明显。
“我能接个电话吗?”赤井秀一诚恳地问道。
“你说呢?”降谷零很想转身,但也怕动了会刺激他开枪。
“谁的电话?”诸伏景光忽然问道。
赤井秀一空着的右手慢慢伸进风衣口袋,拿出手机,用一种不会引起任何误会的动作举起来。
亮着的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来电人的姓名,甚至能看到右上角未读短信的标记。
“女朋友?这时候查岗呢?”降谷零讽刺道。
“接电话,开免提。”诸伏景光说道。
降谷零愣住,不解地看向幼驯染。
诸伏景光的表情很严肃,上一次在安全屋,他没看到手机屏幕。莱伊把对方称为“我的女神”,但是这个昵称,用在宫野明美身上,真的很怪异。
赤井秀一终于赶在手机挂断之前按下接通键。
手机里传来的是沉默。
“喂,解释一下。”赤井秀一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