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鞭尾端的流苏扫过柳寒月腰侧,换来一声带着笑意的轻颤,像极了春日湖面被蜻蜓点破的涟漪。
更深露重,熊少卿替柳寒月掖好被角,指尖触到她肩背淡淡的红痕,那是方才玉鞭擦过的印记,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殿外传来换岗的梆子声,柳寒月忽然翻了个身,将脸埋进她怀里,发间的步摇蹭得她下颌发痒。
“明日早朝……”柳寒月的声音带着睡意,“记得把西域进贡的琉璃盏赏给谢矜寒,赛妮娜可能会喜欢。”
熊少卿“嗯”了一声,望着帐顶绣的并蒂莲纹,想起白日里四对新人的红妆。而属于她们的夜晚,却总藏着龙袍下不为人知的温柔。
就像这玉鞭,既能是朝堂上的威仪,也能化作枕边缠绕的情丝,在岁月里,织成比万里河山更坚实的依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到这里正文完结,这文是我去年写的,一直存稿,因为是第一个文,害怕更新压力,不想断更,所以硬是全文存稿再发的。
写的时候,遇到的困难很多,直到现在,我依然不满意,但是却无从改起,因为问题太多。
只能让这个作品留在这儿,成为黑历史。
可虽然是这样,这篇文也承载着我的心血,是我未说出口的表白,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爱在心,口难开。
就以这个文作为纪念
ps:番外不定期掉落
第135章微服私访故地重游,同心共育继承国祚
暮春的阳光透过紫宸殿的雕花窗棂,在熊瑶的《治平要略》上投下斑驳竹影。
她咬着朱笔杆,望着御案上柳寒月亲手摆的青梅,忽然用镇纸敲了敲桌案:“母皇,这西域通商策写得像老太婆裹脚布。”
熊少卿正在批阅奏折的手顿了顿,狼毫笔在宣纸上洇出墨点。她抬眼时,正看见熊瑶把脚翘在矮榻上,玉色裙摆扫过满地卷轴,那是她今早故意散了满地的《商君书》。
“过来。”她故意沉下声,却在熊瑶蹭到身边时,偷偷替她掖好散开的腰带。
“又想挨板子?”柳寒月端着蜜渍青梅走进来,发间的珍珠步摇晃出细碎的光。她看着熊瑶嘴里塞满梅子,裙摆还沾着方才翻墙的草屑。
熊瑶突然把书往桌上一摔,墨汁溅在熊少卿的龙袍上:“凭什么谢矜寒的女儿能去巡防营练刀,我就得读这些破书?”
话音未落,就被柳寒月揪住了耳朵:“昨日是谁在坤安殿,把太后的玉如意碰掉了还嘴硬?”
熊少卿看着熊瑶涨红的脸,忽然想起熊雨洁在绝笔信中的嘱托:“别让瑶儿像我一样活在阴影里。”
那时她展开那封泛黄的信笺,熊雨洁清秀的字迹在阳光下浮动:“瑶儿若问起生母,便说她去了极远的地方种树。”
“明日跟我去刑狱司。”熊少卿突然开口,看着熊瑶瞬间瞪大的眼睛,“你写的《宽刑疏》漏洞百出,得亲眼看看何为刑罚失当。”
她想起前日熊瑶偷偷把御膳房的点心分给扫洒太监,那孩子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还留着被柳寒月罚抄时磨出的茧。
更鼓敲过三更,熊瑶揉着发酸的手腕,看见熊少卿的书房还亮着灯。她扒着门缝望去,只见柳寒月正替熊少卿梳理长发,两人低声说着什么,偶尔传来轻笑。
桌上放着她白天弄污的龙袍,柳寒月已经细细绣上了新的竹纹。
“在看什么?”熊少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熊瑶吓得转身,却被塞进一个暖手炉。
她望着两位母亲鬓角的微霜,忽然想起《商君书》里那句“论至德者不和于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闷闷地说:“明日刑狱司,我要带烧鸡。”
柳寒月轻笑出声,熊少卿故作郑重:“准了。”
宫墙外的梧桐沙沙作响,熊瑶望着两位母亲交叠的身影,忽然明白那些严厉的斥责、罚抄的深夜,原是比青梅更甜的守护。
而她肩上的龙纹披风,终有一日会换成真正的皇袍,只是此刻,她更想偷偷把母后新做的梅花酥,塞进母皇的奏折堆里。
熊瑶及笄那日,紫宸殿的铜鹤香炉飘出龙脑香,与她鬓边新插的白玉簪相得益彰。
熊少卿将檀木匣放在她面前时,匣盖上烫金的“虞”字在烛火下泛着暗芒,那是虞国皇室特有的徽记,比她见过的任何器物都更显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