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光王闻言,只是冷冷瞥了一眼赛赫木。他心中烦躁更甚,对这个儿子本就无甚好感。虽说赛赫木才智勇略兼备,但母族势大,让他心中多有忌惮。
虽说在涿光,女人地位低下,赛赫木的生母不足为惧,但赛赫木那位军功显赫的大舅,却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额吉斯,这个由自己最宠爱的女人所生之子。这次出征不仅毫无斩获,还损兵折将,大大削弱了涿光国力。
“禁足三个月,以示惩戒!”最终,他下令道。
赛赫木听到这话,心中不屑更甚,如此严重的过失,竟只换来三个月禁足?父王真是偏袒得毫无底线。然而,他并未表露任何不满,只是心中对额吉斯更加厌恶与痛恨:
凭什么?凭什么他毫无能力,仅仅因为母亲得宠,就得到如此偏爱?
赛赫木瞥了一眼跪地不起、满脸羞愧惊恐的额吉斯,心中满是鄙夷。他想起战役中的种种困境,那些牺牲的将士,那些被毁掉的部署。
若是涿光真的交到这个废物手里,亡国之日恐怕不远了。
这次对舒国作战,还招揽了精通蛊术之人助阵,却依旧没能占到便宜。当然这离不开自己的操作,故意把消息透给柳寒月。
要是让额吉斯这蠢货获得军功,只怕逐光是真的要完。为此,只能牺牲无辜的将士了。
想到这里,他内心竟然有些无奈,为什么只是多吉被抓走,要是这废物也被抓走该多好,舒国要是能处置掉额吉斯,自己登上王位的阻碍便少了一个。可惜啊。
返京路上,寒风呼啸,熊少卿与柳寒月同乘马车,车内布置简洁雅致。
熊少卿手持话本翻看,柳寒月悠然吃着桂花糕,咽下糕点后,她小声开口:“熊崽,那日战局,凭你的实力,额吉斯跑不掉。你故意放走他,是想制衡赛赫木吧。”
熊少卿放下话本,看向柳寒月,微笑点头:“知我者,猫崽。”
熊少卿神情凝重起来:“现在舒国局势不明,端王柳延稷势大,掌控苍狼营和青焰营。这两营名义上听命女皇,实际却是柳延稷的人。”
“我们和柳延稷已经势不两立,”熊少卿接着说,“为了舒国稳定,得除掉他的势力。要是弄掉额吉斯,赛赫木便没了对手,涿光内部局势会稳定。
“他一旦腾出手来对付我们,我们处理柳延稷就会被牵制,内忧外患同至,就麻烦了。”
柳寒月点头,她明白其中利害:“所以,你放走额吉斯,让赛赫木无暇顾及我们,以此分散他的精力,从而在一定程度上确保边境安全。”
“正是,”熊少卿露出欣慰笑容,“你还是这么聪慧。”
柳寒月也对熊少卿多了几分赞赏,她心中本就是这般打算,但见到熊少卿早已布局周全,也省得她操心了。
马车继续行进,两人相视一笑,又恢复轻松氛围。她们重新拿起话本,看着书中故事,不时点评几句。
桌上糕点似乎也更香甜,每一口都带着甜蜜和满足。
风景如画,她们暂且将朝堂纷争放在一边。在这短暂而珍贵的旅途间隙里,享受难得宁静。
十多日行程后,他们抵达京城永宁府。
刚入城,街道两旁挤满欢呼百姓,挥舞着手中鲜花,不断向车队投掷。花瓣如彩霞般洒落,空气中弥漫芬芳。
熊少卿一行抵达宫门,更震惊的事发生了。女皇叶瑾瑜竟率文武百官在宫门口迎接。
这等殊荣令熊少卿心中一颤,从未预料到会有这般景象。
她赶紧下马车,朝叶瑾瑜恭敬地行礼。还没等她完全跪下,叶瑾瑜便上前一步,将她扶起,和颜悦色地说:“爱卿是舒国大功臣,不必多礼。”
熊少卿有些意外,立刻感受到女皇话语中的感激。叶瑾瑜接着说:
“你初率玄冰营六千女兵收复景安县,又领玄冰、雷火、奇门三营彻底击垮犀涿联军十万,还俘虏犀渠王子多吉。朕已为你备好庆功宴。”
说完,她微笑着带熊少卿进玉华殿。一路上,文武百官纷纷投来羡慕目光,对熊少卿的战功惊叹不已。
玉华殿,美味佳肴摆满桌案。熊少卿暗自庆幸,还好此前猫崽在景安县研制了药丸,不然喝酒又要出酒疹了。
她感激地看了柳寒月一眼,柳寒月回以温暖微笑,仿佛在说:我们是伴侣,不用客气。
熊少卿心中满是温暖,和猫崽心意相通的感觉,真好。
庆功宴开始,女皇叶瑾瑜身着华丽龙袍,威严尽显。她起身举杯:“这次保卫战,各营将士都有杰出贡献。”
接着宣布对参战士兵的赏赐:“参战士兵每人赏银十两,为国捐躯的,家人永久享受舒国抚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