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天色已晚,师姐带你回房歇息。”柳寒月看向熊少卿的眼神温柔似水,满是关怀。
“好的,师姐。”熊少卿感受到柳寒月的目光,微微抬头,两人眼神交汇,那一刻,熊少卿觉得这师姐的目光好真诚,好亲切。
她内心顿时生起一丝愧疚,但很快被她压下,面上的红晕也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浅浅的微笑以及一双纯澈的明眸。
这一切看在柳寒月眼里,映入她内心,师妹真是可爱,这就害羞了。她压下调笑的心思,率先转过头,向长廊走去。
熊少卿随柳寒月穿过九曲回廊,绕过涟漪池塘,来到清幽后院,门牌上赫然刻有“清澜殿”三字。
推门进去,前院有一座小小的假山。柳寒月将熊少卿带到偏殿的一处厢房。
“师妹推门看看,可还喜欢?”柳寒月嘴角轻轻上扬,带着真诚的笑意。
熊少卿轻轻推门,屋内是黄花梨木做的书案,桌面平整光滑,案头立着一尊青铜马,案上整齐地码放着几卷墨宝,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紫檀木床榻上,铺着雪白丝质锦被,细腻柔软。床头挂着一把精致的长剑,剑鞘上镌刻着几朵云纹。
窗边立着几株翠绿盆栽,设有一座小巧竹编屏风,上面绘有山水画卷,与窗外园林相得益彰。屏风后是一方青石浴池,池边放着几块温润白玉皂,散发出淡淡的草药香气。
整个房间整洁干净,没有过多繁复装饰,更显简洁干练。
熊少卿静静站在房间中央,看着这熟悉亲切的布置,心头涌起无限感激。这房间的陈设,竟跟自己昔日在虞国的房间有些相似。
“师姐……”她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对我的好,师妹我铭记在心。”
熊少卿眼角含泪,微微颔首。
柳寒月眼中闪过关切:“师姐的房间在正殿,若有事可随时前来。时日不早,你先歇下。”
语罢,她缓缓离去。熊少卿抬头,双眸泛起薄雾,看着那婀娜身影渐行渐远。
次日卯时五刻,熊少卿身着青衣短打,在庭院舞剑。
微风轻拂,吹动她木簪未绾的几缕青丝,与手中长剑一同舞动。
剑尖点地,发出清脆响声,回荡在宁静的前院。
熊少卿剑法凌厉又不失柔美,剑尖所指,或虚或实,时而如流水灵动,时而如疾风暴雨般猛烈。
四周麻雀被惊动,啁啾鸣叫。
这几天不能懈怠,公主府的高床软枕不可消磨练剑意志,武无止境,我还需不断变强,方能在未来有更大胜算。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麻雀四散开去。
“师妹身姿矫健,剑法精准,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是今日府中最美的风景。”柳寒月毫不吝惜夸赞。
熊少卿脸上霎时泛起红晕:“师姐谬赞,我大清早练剑叨扰,真是抱歉。”
柳寒月微微摇头:“师妹言重了,我平时差不多也是这个时辰起身。我们一同去找师父用膳吧。”
熊少卿点点头,跟柳寒月走出清澜殿。
三人用过早膳,柳寒月提出带苏羡风、熊少卿一起游览永宁府。苏羡风推脱说早些年已经逛够了,还是去整理医道心得更有意思。于是柳寒月便带着熊少卿出门。
苏羡风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时值阳春,柳寒月带熊少卿去街头闲逛,采买纸鸢,小食。两人走在绿意盎然的小道上,时而嬉戏,时而低语。
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片开阔草地。柳寒月手持纸鸢,熊少卿负责掌控方向。看着纸鸢在空中翱翔,两人相视一笑。
蓦然,熊少卿目光微微发怔,喃喃低语:“生平第二次放纸鸢,竟在舒国,人生难料。”
“第二次?师妹年少时很少有闲暇吗?”柳寒月眉头微锁,疑惑顿生。
“我是虞国世子,父王望我成才,幼时六艺课业繁重,无暇玩乐。后来为避皇帝猜忌,我佯装风流。”
熊少卿目光悠远,声音低沉:“即便如此,也躲不过那场灾祸。”
她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忧伤,柳寒月抛下纸鸢,径直走到熊少卿面前。
“师妹不是铁打的,你承受了太多,情绪该发泄出来,悲伤也好,崩溃也罢,师姐都陪着你一起消化。”
熊少卿看着柳寒月充满关怀的目光,内心闪过一丝不忍,但她没有别的选择。她要获得柳寒月的怜爱,必须适当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