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儿臣告退。”她微微躬身,转身离去,步伐依旧沉稳,仿佛刚才的温情只是昙花一现。
柳寒月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前线的诸多事宜,决心一定要在战场上发挥自己的作用,不辜负母皇的信任。
叶瑾瑜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她清楚,柳寒月此去前线,必然会面临无数艰险。但她也坚信,自己的女儿有足够能力应对一切。
“寒月,一定要平安归来……”叶瑾瑜低声喃喃,声音消散在空旷的大殿中。
夜色深沉如墨,笼罩着京城。柳寒月回到府中时,已是三更。府内灯火通明,丫鬟仆从们整齐地在院中候着。
她步履匆匆,径直走向内院:“粉荷,青莲,马上收拾行装,轻装简从,只带必需品。”
粉荷与青莲对视一眼,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行动起来。她们知道,公主向来行事果决,此次如此急切,必有大事发生。
柳寒月站在廊下,目光凝重地望向远处夜空,心中思绪翻涌。她清楚,时间紧迫,每耽搁一刻,前线的危机便可能加深一分,后果或许不堪设想。
没过多久,行装收拾妥当。柳寒月披上深色斗篷,遮住清冷面容。她登上马车,车夫挥鞭,马车如离弦之箭驶向城门口。
城门口,新任县令郑怀骐已等候多时。他身着官服,神情庄重,见柳寒月掀开车帘,立刻上前行礼:“殿下,一切就绪,可即刻出发。”
柳寒月微微点头,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好,事不宜迟,马上动身。”
马车再次启程,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声响。柳寒月靠在车厢内,闭目养神,可思绪却难以平静。
她暗自思忖:赛赫木透露巫医的消息,真是一石二鸟。一方面,他不愿看到额吉斯立下军功,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向我示好,为日后争夺王位换取支持。
虽然此举会损害涿光的利益,但与王位相比,孰轻孰重,自然是一目了然。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两旁树影摇曳,如同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夜风拂过,带来丝丝寒意,柳寒月却浑然不觉。
她的心思早已飘向远方的景安县,只盼早日抵达,与熊少卿共商对策。
景安县城内灯火通明,城头上人影绰绰。熊少卿身披铠甲,手持长刀,在城头来回巡视。
她双眼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城墙下加紧建设的防御工事。城墙已加高半尺,箭垛间距也重新调整,以确保更有效地防御敌军进攻。
熊少卿看着这些工事,心里盘算着,必须加快进度,多一分防备,就多一分胜算。
“工事加快进度,一刻别松懈!”熊少卿高声下令,紧接着,她召来几名轻功卓越、能力极强的女兵,摊开手中地图,指着几条蜿蜒路线说道:
“你们沿这几条路线,侦察犀涿联军动静,一丝细节都别放过。他们虽吃了败仗,但根基未损,肯定有后招,咱们得时刻警惕。”
“是!”几名女兵齐声回应,身影如闪电般消失在夜色中。
熊少卿站在城头,望着远处漆黑夜空,心中莫名涌起不安。
马车依旧在官道上疾驰,柳寒月睁开眼,透过车窗望向远方。她知道,前路未知且危险,可为了家国百姓,她毫无惧意,决心迎难而上。
“师妹,等我。”她在心中默念,眼中闪过坚定。
两日后,清晨薄雾未散,景安县城外一阵急促马蹄声打破宁静。
马蹄声由远及近,伴着尘土飞扬,一名信使策马疾驰而来,高举八百里加急信件,高声呼喊:“玄冰营总教头熊少卿接旨!”
熊少卿听到呼喊,心中一凛,沉稳上前,接过圣旨,神情庄重地展开。
她目光在圣旨上逐字逐句地扫过,眉头微蹙,这圣旨来得突然,内容关乎重大。片刻后,她毅然跪地:“臣领旨谢恩!”
次日,阳光洒满大地,景安县外空地上旌旗猎猎。雷火营营长孙胜率五万精锐抵达,队伍浩浩荡荡,在城外安营扎寨,营帐连绵。
同一日,奇门营营长孔骥也带五万将士赶到,两支大军相邻扎营,肃杀之气隐隐弥漫。
孙胜与孔骥正在营门口汇合,忽见远处一道身影走来。
那人身着轻甲,佩长剑,步伐稳健,正是熊少卿。她手持女皇圣旨,神情淡然,目光却透着坚定。
孙胜与孔骥见状,忙迎上前。熊少卿微微拱手,呈上圣旨:“平西将军熊少卿拜见两位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