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一想,也确实如此。就像是刚才他皇兄带的那个奴才,就很不懂规矩。一想到刚才霍北钦差点儿将他掐死,小皇帝还是忍不住的后怕。
倘若宁崇聚集的这群艺人里,也有像刚才霍北钦那般胆大的,那他这个当皇帝,九条命都不够。
“行吧。”小皇帝说:“你这么一说,朕也能等得住。不过既然朕要等这么久,到时候,你可千万别让朕失望。你若是让朕失望了,朕可要罚你的!”
宁崇微微一笑,说:“臣定会竭尽所能,让皇上高兴。”
小皇帝期待的搓了搓手,喜笑颜开:“那朕就拭目以待了!”
同小皇帝禀告完后,宁崇便要离开了,他走了没多远,突然一个小太监从路边树旁小跑着出来,他一连小碎步走到宁崇跟前,附在宁崇耳边,同他小声说了两句。
宁崇挑了挑眉,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小太监是宁崇在宫里的眼线,那个小太监告诉宁崇,方才郑王江寒舟带了一个奴才来进宫面圣,本来是想取悦圣心的,但是哪里想到,那奴才胆大的很,竟然差点儿将皇帝杀了。
若非当时皇帝身边守的人多,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呢。
宁崇眼前突然掠过一道人影,那人由几个宫人抬着,看似伤的不轻,却跟在江寒舟身后,同他一道出了宫。
不得不说,这一主一奴,都还挺奇怪。
奴才自不必说,胆大包天,根本不怕死的样子。
郑王也挺奇怪,郑王为什么要在皇帝面前,给一个奴才求情?他可不像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啊。
“有趣,果然是有趣。”
宁崇勾着唇笑着自言自语。
过了一会儿,他将手伸到了心怀的位置,轻轻一按,那里明显的有凸起来的一片,那里被宁崇贴身放置着一个小木人。
宁崇隔着衣料,手指缓慢的摩挲着怀中的小木人,眼底阴戾四起。
“阿言,你放心,害死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们且走着瞧。”
……
马车停在甬道处,江寒舟不言不语,沉着脸钻进了马车里。他坐下没多久,却不见马车移动,江寒舟掀开帘子,却见元宝站在车窗外,一脸的为难。
“怎么还不走?”
江寒舟问。
“王爷……这奴才,该怎么办?”
这人腿断了,根本走不了。要说骑马,也没法骑,只能让人抬着。但人抬着走,肯定不如马车走的快,估计要落下一大截,所以元宝的意思是,是抬着呢,还是重新再找辆马车来,将他放马车上,这样他们就能一道回去了。
第10章
具体怎么来,还是得问过江寒舟的意见。
江寒舟盯着霍北钦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没了耐心,还是怎么,他对元宝道:“把他弄进来。”
元宝傻眼,弄,弄进来?
王爷车驾里可是除了王爷和皇上,没人敢进去,就连府里的宋夫人,也没这个资格呢。王爷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会让霍北钦进去,而且霍北钦身上又脏又乱,也不怕将里面给弄脏了。
王爷向来是有洁癖的,这会儿却怎么好像忘了这件事一样。
元宝手忙脚乱的招呼人将霍北钦送进了马车里,之后帘子掀下,元宝本打算小声提醒江寒舟一句,这人很危险,但又一想,他有没有危险,王爷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要他提醒什么?
郑王阴晴不定,可别因为他多嘴提醒,就怪罪他。如此一来,元宝就不再多言语了。
霍北钦就瘫坐在江寒舟的足下,马车宽敞,哪怕他这么坐着,也并不觉得逼仄。不过自霍北钦进来之后,车厢里就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笼罩了。
江寒舟弯下腰,肘部支着大腿,突然他抬起一条胳膊,给了霍北钦一巴掌。
“你可真是胆大儿啊。”江寒舟磨着后槽牙,“刺杀皇上,是什么罪过,你不明白吗?!”
霍北钦冰冷的眸睨向江寒舟,突得嗤笑一声,“无非是死。”
“死?”江寒舟仰头哈哈大笑两声,“你真以为是死这么容易?!倘若不是今日本王为你求情,就是诛你的九族!也不冤枉你!”
“我没有九族。”霍北钦冷淡的像是浑然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也没有九族可给你们诛的。”
“怪不得。”江寒舟终于想明白了,怪不得他胆大的连皇帝都敢刺杀,原来是根本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