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嫌犯。
最大的嫌犯,不就站在面前?
但他只是看着房璃理直气壮振振有词,抿唇不语。
“你……”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撞,问话的声音忽然变得有点哑,“叫什么名字?”
?
“……”
房璃似有所悟,眼中滑过一丝了然。
“原来如此。”
她笑了,后退一步,脸微微抬起,稍稍歪着头,“说了半天,道长还是怀疑我身份造假。”
徐名晟只看着她,等待着回答。
下一秒,房璃干脆利落地卸下水虎镯,丢到徐名晟的脚边。
“何必用这种弯弯绕绕的法子。”她似笑非笑,“直接将我抓起来审,不是更加快捷?”
徐名晟没有否定:“待拂荒城事情结束后,我会亲手将你捉拿归案。”
“那就看道长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两人相对而立,呜呜的风声宛如哽咽,谁也看不清对方的眼神,只感受到某种冰冷的实质,在他们之间一寸又一寸的蔓延生长。
等那人走远了,房璃仍旧站在原地,缓缓抬起手抹开衣袖,目光从地上的水虎镯到瘦腕上黢黑渗血的一圈痕迹,一语不发。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方才所说,哪一句是谎言。
银蝉蠢蠢欲动,房璃目光不动,声音却准确无误:“闭嘴。”
语气发寒,滴水成冰,银蝉仿佛被隔空扇了一巴掌,蔫蔫地垂下脑袋。
必须走了。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书肆给她留了一间客房,房璃脑袋刚沾上床板就昏睡了过去,浑身的骨头散了下来,连手腕上的伤口都来不及处理。
稀薄的血液浸湿床单。
半梦半醒间,门板上乍响起隐晦却激烈的动静。
笃笃笃。
门开了,赦比尸仰头,看见发丝凌乱满眼朦胧的房璃,眼神往下,落在了一看就没处理过的、结着一层黑红血痂的皓腕。
手背上全是干涸的血迹,搭配房璃满脸的平静,看着相当瘆人。
“……”
赦比尸:“这时候不怕死了?”
房璃自动忽略他的语气,低头看着这个矮老头青白的发圈。
“什么事?”
大约是因着金蟾镇那番际遇,喜阳一行人被准允自由出入地下城。但房璃不认为这算是什么好心。
因为进入此地等同于在徐名晟的眼皮底下行动,他们进来,恰恰有利于狴犴宫的监视筛查。
所以瞧,并玉不就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