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透进窗户的明亮月光,我得以看清对方的脸,今夜的访客……竟然会是克丽丝。
怪不得新一会说不用担心,原来她是同行一起来了长野。但是顾忌医院里的公安警察,她并没有在白天露面,而是选择了夜里爬窗户。
想到还没给新一打的电话,我的脸上瞬间扬起吃瓜的笑容:“小爱,那天你跟新一发生了什么?”
而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克丽丝,并不会因此表现出一丝羞涩:“没什么,只是为他挡了一枪而已。”
我立刻紧张地瞪圆了眼睛:“你中枪了?伤在了哪里?”
“你还是多关心自己吧。”她的手温柔地落在了我的脸颊上,冰冰凉凉很舒服,“你对疼痛的感知程度,似乎比一般人来得弱得多。”
我当即纠正:“不,痛感应该是相似的。只是我的耐受程度强一点,因为经常受伤嘛。”
可她却忽然话音一转:“因为经常受伤而习惯疼痛的人,是作为毛利兰的你,还是成为毛利兰之前的你?”
诶?是新一跟她说了什么吗?还是她自己注意到了什么?会这样问,是因为她其实已经得出结论了吧。
“你猜的没错,早已习惯疼痛的是过去的我。”
虽然现在作为毛利兰也经常受伤入院就是了。
“小爱,你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我本来以为她会过来,主要还是想像以前一样、劝我离波本远一点。但现在看来,她更在意的反而是我本身……四舍五入就是在意我的青梅竹马,此等好消息、等她一走我就立刻向新一告密!
身旁的年轻女孩垂下眼眸,轻声开口:“你是被他杀死的吗?”
……还真是直接啊。
但这是我的青梅竹马绝不会说谎的问题,我这边也就没有为他隐瞒的必要:“算是吧。”
她又问:“为什么?”
“因为不希望我落入更悲惨的结局。”说着我竟然有点想笑,“三岁的时候因为妈妈要给新男友还赌债、而以一百万日元的价格被卖掉的实验品,和离开营养液三个月、就因为没有天赋而要被销毁的人造物,会有什么互相伤害的理由吗?”
“你们……”
我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话:“故事还是让新一讲给你比较好,我这边也有我想要最先告知的人——”
窗口方向突然传来响动,我猛地收住话音,而身旁的克丽丝反应极快地闪身钻到了床下。
很快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窗口,我的嘴角抽了抽,打起精神迎接第二位夜袭者。
诶?这个人该不会是……
“赤井先生?”
浸在月光里的人有一头顺滑的黑色长发,绿眼睛在黑夜里亮得像星星,分明就是赤井秀一的模样。
我跟fbi有段时间没打过交道,上次还是在超市里偶遇他。虽然当时交换了联系方式,但一次也没有联系过……那他现在来做什么?
长发男人灵活地翻越窗台,在床的附近止步,似乎是不想给我太大压迫感。开口提问时却直截了当:“羽津爱是贝尔摩德吗?”
我的回答也干脆利落:“不是。”
对面的人就笑了,低沉迷人的笑声让我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不再思考一下吗?”
即便耳朵已经深陷其中,但我的意志仍旧坚定,又重复了一遍答案:“羽津爱不是贝尔摩德。”话音一顿,“羽津爱没有过去,但她的现在和她的未来,都不会是贝尔摩德。”
她不会再成为贝尔摩德,就像灰原哀不会再成为雪莉,她们永远不会再回到那个犯罪组织里。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会儿,不再坚持,换了个话题:“你和波本的关系似乎很亲近。”
说到这个我就来劲了,干脆撑着床铺起身,小心地挪成了坐姿,刚才没能传达给克丽丝的、对降谷零的爱意顿时化作了言语——
“不是
似乎,我确实与他很亲近,也想要与他更加亲近。”
对面的人轻笑一声:“即便他对你别有用心?”
“他并没有伤害我或是我身边的人,即便接近我不是因为真的喜欢我,我也可以喜欢他吧?”
“但你现在正因受伤而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