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岚宠溺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次不许再受伤,好好的回来见我。”不知怎的,卫岚心底有些不安,上次轻尘独自下山她都没这种感觉。
沈轻尘有模有样地朝卫岚拱手作揖,笑嘻嘻道:“是,弟子遵命。”
如果卫岚知道此次一别就是三年,她定然不会让沈轻尘离开的。
*
一片幽深而静谧的竹林之中,月光稀薄,透过密集的竹叶,斑驳地酒在青石小径上。一阵阵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似乎在低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某处木屋内。
沈轻尘一袭白衣,剑眉星目,此刻却躺在冰冷的石板上,不省人事。
奇异的花香萦绕着沈轻尘,甜而不腻,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
一抹彩色的身影斜靠在石板边沿,手中把玩着一支精致的小瓶,瓶内装着某种诡异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蓝光,细细看去,瓶底还有一条小虫,此刻正吐着泡。
“阁下考虑清楚了?牵姬落无解,唯有转移,若是动情,生不欲死。”
“考虑清楚了,动手吧。”
彩衣女子勾了勾唇:“呵,行,你先出去吧。”
屋内只剩彩衣女子和沈轻尘,彩衣女子修长的指腹刮过沈轻尘白皙的脸,可惜了,不过这么好看的人就该受些爱情的苦,她轻轻一笑,声音如同银铃股清脆,却透着丝丝寒意。
彩衣女子单手捏着沈轻尘的脸迫使她张嘴,手中的小瓶迅速倾斜,晶莹的液体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入沈轻尘空中,而那条小蛊虫则有自主意识般落到了她的眉心,爬进了她的耳朵。
昏迷中的沈轻尘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自眉心涌入,瞬间遍及四肢百骸仿佛被冰雪封印,太阳穴青筋凸起,沈轻尘双手紧握成拳,指尖用力到泛白。她倏地瞪大了眼睛,双目无神,随即缓缓合上。
彩衣女子一掌打在沈轻尘脑门上,催动蛊虫在她体内活动,沈轻尘额头沁出冷汗,脸上满是挣扎和痛苦之色。
风停了,竹林再次恢复了平静,屋内只剩下沈轻尘沉重而缓慢的呼吸声,屋外是彩衣女子渐行渐远渐的背影,屋檐下,男人身姿挺拔,面容严肃。
几日后。
“堂主,万事俱备,但该怎么引那魔教妖女出来呢?”
沈青武凝眉思索半晌,道:“模仿轻尘的笔迹给那妖女写信。”
“只是书信,那妖女会不会不相信?”
这时,洛炎和周诗语推门而入,周诗语道:“沈堂主,我有办法。”
沈青武看到洛炎和周诗语,眼底闪过一抹杀意,但听到周诗语的话,他松开握着剑的手。
周诗语看到躺在床上的沈轻尘,眉头皱起:“沈堂主对轻尘做了什么?”
沈青武自然不会与他们多说,道:“轻尘受伤未愈有些嗜睡。”他转移话题道:“周姑娘刚刚说有什么办法引魔教妖女出来?”
周诗语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垂在空中,道:“办法就是这块玉佩。”
*
白之斐推开木门,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大喊:“师父。”
白之斐向来稳重,鲜少有这么冒失的样子,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折柳收起优哉游哉的姿态从躺椅上站起身,凝眉问:“发生了什么事?”
院子里,苏嫣儿和苏苏正在荡秋千,叶之落在后面推,听到动静,齐刷刷看着白之斐。
白之斐扬起手上的江湖小报,喘了口气,道:“轻尘失踪了,留下书信说要去找魔教妖女报仇,师父,我担心她不是魔教妖女的对手,我想下山去找她。”
折柳闻言拿过江湖小报看了一眼,皱眉:“这小报上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该轻举妄动。”
叶之落走了过来,奇怪道:“轻尘与郁辞交好,这事我与嫣儿都知道,而且轻尘曾说,当年之事与郁辞无关,她怎么可能会说要去找魔教妖女报仇呢?此事定有蹊跷。”
郁辞与风飘絮是好友,风飘絮是个好人,苏嫣儿回想起那日与郁辞的相处,她相信郁辞也不是什么坏人,她分析道:“难不成,有人利用江湖小报,以轻尘的名义引郁辞出来?”
折柳闻言眯了眯眼,心底有个猜测。
轻尘是周翎留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她不会让她有事的。
折柳沉声道:“我亲自下山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