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岚也有些担心,但她的猜测应该是没错的,送药的人、藏在衣柜的人定然是郁辞。
卫岚凝眸想了想,问:“昨晚小姐胃口如何?”
阮儿回忆起昨晚,还有些不敢相信,“昨晚小姐胃口很好,吃了两碗饭,菜也吃了一半。”卫大夫没留下与小姐用晚饭,所以那些饭菜都是小姐吃的,但这饭量根本不像一个昏迷半月刚醒过来的人的饭量,阮儿都惊呆了,唯一的解释是小姐昏迷这么久,饿坏了。
卫岚摇头轻笑,既然如此,那轻尘现在定然也是与郁辞在一起的,应该只是起晚了。
“轻尘刚醒,还未完全恢复,嗜睡是正常的,你们不要打扰她,等她醒来,有需要自会喊你们的了。”
……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日日如此,小姐胃口极好,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全然不似原来那个克制自律的大小姐。
不过阮儿瞧着小姐脸色愈发红润了,春光满面,容光焕发,看起来伤势快要痊愈了。
*
沈轻尘不让人侍候,阮儿她们只来送药和饭,所以其它时间院子里都没人。
正值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陆离地酒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金黄色的光斑与青石板的淡灰交织,院中几株古木参天,枝叶间射下柔和的光线,温暖又不失清凉,院中墙角还种了各种各样的草药,微风拂过,叶子轻摇,伴随着淡淡的草药香发出沙沙的声响。
沈轻尘躺在一张由竹藤编织而成的躺椅上,这张椅子放置在院子的一角,参天古树下,正对着那一方精心打理的草药之地。
而郁辞就站在她身后,为她按摩着太阳穴。
沈轻尘身上裹了一件轻软的披风,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带着几分新生的朝气与尚未完全褪去的虚弱,她舒服得微眯起眼,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温暖。
阳光温柔,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
静养了这么久,沈轻尘觉得浑身骨头都软了,不能练武、不能下山,所幸忆儿在这里陪她,不然她要闷坏了。
沈轻尘看着面前的清一色的草药,突然抓住郁辞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郁辞挑眉,问:“怎么了?”
她指着那片种着草药的地,道:“忆儿,我们在那旁边种花好不好?等过几年,这里就不只是草药那么单调了。”和忆儿一起种花,看着它长大,多有意义。
郁辞心想,过几年她们会怎么样,谁知道呢,只是看着沈轻尘兴致勃勃的样子,她不忍拒绝,微笑着点头,眼中流露出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宠溺:“好啊。”
第69章
说干就干,沈轻尘第二天就叫人送来了花种子。
微风轻拂带着淡淡的草药香与泥土的气息。沈轻尘一身素衣,眉清目秀,宽大的袖子挽起露出白皙有力的手腕,她手中执着一柄小铲,正埋头铲地。
郁辞拿着花种子,无语:“沈轻尘,你挖这么深的洞做什么?”
沈轻尘扬唇,有理有据道:“这里总有鸟儿经过,若是种太浅,鸟儿会把花种子啄出来的。”
郁辞:“……鸟没事啄泥土做什么?”
沈轻尘无辜地眨了眨眼,“不知道。”
“沈轻尘,别闹,快把土埋上。”
“好吧。”
沈轻尘动作有些笨拙,神情专注认真,似是在做着什么大事一般。
两个脑袋挨在一起,沈轻尘偶尔会讲些自己儿时的糗事,引得郁辞轻笑出声,郁辞也会说些旧事,但大多数都是听沈轻尘说。
忙碌了一上午,种了一小片玉兰花。
沈轻尘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她站起身,白皙的骨节沾了些泥土,她指着刚种上的花,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道:“等过几年,待到盛夏时分,定能开得绚烂无比。”
郁辞见她如此,清冷的眉眼舒展,恍若冰山融化,笑得眉眼弯弯,那笑容温暖如初夏的阳光直照进沈轻尘的心窝,好美。
沈轻尘轻轻握住郁辞的手,眼中充满柔情:“忆儿,我爱你。”
郁辞眸色温柔,将头轻轻靠在沈轻尘肩上,唇瓣微动却没发出声音:“我也爱你。”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照在她们身上,为两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花开花落,岁月悠悠,惟愿我们与这花儿一样,一起绚烂绽放、一起接受凋零。
……
郁辞轻咬下唇,心里纠结,对着沈轻尘有些欲言又止,但每每看到她笑望着自己,离开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屋内、窗边、软榻上,做尽亲密之事。
沈轻尘躺在软榻上,捧着书枕在郁辞腿上,她眉眼都带着悦色:“忆儿你看,这话本好有意思,我给你念念……”
郁辞在碎玉堂待了快一个月了,魔教事务繁多,武林盟对上次魔教大闹武林大会一事非常生气,近日动作不小,捣了魔教好几个窝点,死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