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尘挑眉,原来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突然站定,周诗语侧目望向她,只见沈轻尘干净清澈的眸子定定地望着,认真虔诚。
沈轻尘的眼睛极为好看,天生的桃花眼,眉目含情,眉宇英气却不失秀气,眼尾微弯,不笑时好看,笑起来更好看,雌雄莫辩。
周诗语被她盯得脸都红了,明明沈姑娘与自己同为女子,为何被她看着也会害羞。
她长得好像…沈轻尘盯着周诗语的脸细细端详,努力回想,所幸她记忆不错,兴奋地一拍手掌,激动道:“你是那个小哭包!”
周诗语被她这么一说脸更红了,却也唤醒了她的记忆,沈轻尘继续道:“你不记得我了?我还给你折过小兔子呢。”
闻言,周诗语回忆涌上心头,脸上一喜,随后一愣,她看着沈轻尘,脸色有些复杂,难言的情绪在心头蔓延开来,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失落或是其它……
她一直以为的小兔子哥哥原来是小兔子姐姐么?
十岁那年,沈轻尘随师父下山,路上遇到一群小乞丐正在欺负另外一个小乞丐,沈轻尘自小就有一股浩然正气,自是出手相救,她和师父救下那个小乞丐,小乞丐一开始对她们还抱有警惕,哭得小眼通红却也不忘防着她们不让她们靠近,后来还是沈轻尘用一只竹子编制的小兔子卸下了周诗语的心房。
那只小竹兔,她保护得很好,也是这些年来思念的寄托。
遇见故人,沈轻尘还是很开心的,少年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嘴角轻扬,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笑容如同初升的朝阳,温暖而耀眼。
她的笑容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够驱散所有的阴霾和忧愁,让人不自觉地跟着开心起来。
和初见一样,她还是那么爱笑,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周诗语只失落一瞬,很快也笑了起来。
“小哭包怎么来到上清观的?”沈轻尘特意换了个称呼逗周诗语。
脸上刚刚消下去的热意又蔓了上来,周诗语倒也没反驳这个称呼,轻声解释:“当年你与卫大夫离开后,我生了一场病,差点就要死了,所幸遇到了师父,是她把我带回上清观的。”
沈轻尘闻言脸上笑容淡了些:“对不起,当年说好的接你,可我食言了。”
当年沈轻尘和师父本来只是下山行医,后来接到消息有个地方闹瘟疫,师父急着去解决,不方便带上周诗语,沈轻尘便承诺待她和师父解决瘟疫之事就回来把周诗语带回碎玉堂,可当她们再次回到相遇那个地方,周诗语已经不在了。
周诗语倒是安慰起了沈轻尘:“没关系,我现在也挺好的。”
……
夜渐深,夜深人静,四周徒留蝉鸣声。
郁辞所在的房门缓缓打开,一道倩影闪过,很快消失于夜幕之中。
周诗语不但天资聪颖还很刻苦,夜半还在修习,太玄不止一次当众夸她,惹得清玄很是不满。
明明她才是掌门师父的大弟子,在周诗语来之前,她才是众星捧月的那一个。
邪玉剑就藏在上清观,具体位置还不得知,自那次大战之后,上清观的太字辈只剩便只剩太先、太清、太玄、太安和太静五人,死伤惨重,上清观与幽冥圣教势不两立,太玄掌门在接任掌门时更是扬言有生之年定要将幽冥山夷为平地。
如今十八年过去,幽冥圣教倒是安然无恙,可上清观却破败了不少。
上清观藏书阁。
这里除了经书就是道家心法,并无什么有用的东西,这都需要让人守着,郁辞十分不解。
夜色褪去,天际逐渐泛白,郁辞找了多个房间一无所获。
她刚想回房间晚上再继续,忽而想到清空说的太清不见外人住在后山,这些年来只有太玄掌门在主持大局,太玄掌门闭关便会把观内事务交于大弟子清玄,太先、太清、太安和太静没有再露过面。
郁辞微眯着,邪玉剑许是在这四人手上。
能在那场大战中活下来的人,修为武功定是不凡,郁辞不敢轻举妄动,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只能智取。
郁辞鬼鬼祟祟地来到上清观后山,后山有一片竹林,竹林之中有一间不起眼的草屋,竹林茂密,就算是瘦小的孩童都难以进入,入口只有一条狭小的小径,竹林小径入口无人,只有一块牌子写着“禁地,勿入,违者,重罚”
这个竹林定有蹊跷,但现在天光大亮,得找个机会来探探。
郁辞刚转身,和沈轻尘抱了个满怀,她手上的刀片已经贴近沈轻尘的腹部了,只差一点,沈轻尘就会受伤,郁辞见到沈轻尘的脸,下意识卸了力度,刀片也滑进了袖子里,恍若无事发生。
郁辞垂下眸子,她刚刚应该顺势解决沈轻尘的,可对上沈轻尘那张干净纯粹的脸,竟是让她下意识收手了,自己真是够可笑的。
沈轻尘眨巴眨巴眼,好奇地看了眼郁辞刚刚看的位置:“忆儿,你在看什么呢?”
“嗯…我在欣赏这里的景色。”
“可那里只有一间破草屋,有什么好欣赏的?”沈轻尘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