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延迟闹铃强制唤醒后齐白子感觉心脏跳得很快,但她稍稍静坐了几秒,就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洗漱。
穿衣服的时候她想起被泼了咖啡的职业套装被她临睡前送去给酒店干洗处理了,便只好穿着白t出卧室。
外边没人,电动帘还是她昨晚回来时顺手关上的,看来顾月潼还没醒。
齐白子轻手轻脚给酒店前台打完电话,打开手机看了下日程表,昨天她已经被行政组拉进总裁工作办的知情名单里,待办那一项有未来三天顾月潼的工作安排。
今天下午有一场股东会,地点还是昨天的会议室;明天中午十一点返京的飞机,下午四点到公司,有周中例会,后天是一整天的友商庆典活动。
齐白子细细扫了一眼,看来今天上午是没有工作安排了。
难怪已经快七点了,顾月潼还睡着。
齐白子拉开窗帘看了看天气,阴天。
母亲生前最喜欢阴天。因为是在工地上跟舅舅舅妈一起做体力活,晴天对她来说反而不那么友好。
但京州阴天很少,太阳总是高高挂起,透过轻薄云层直射皮肤,常年弓腰搬砖,母亲后颈上的皮肤被晒得黝黑泛红,发作时又疼又痒。
所以十六岁第一次兼职时拿到的工资,齐白子用来给母亲买了一瓶防晒霜。因此还被舅舅嫌弃了一通,说这种东西根本没用。
起初齐白子不懂,后来的某个暑假她也去工地兼职了几天,当顶着烈日在室外劳作六七个钟头,防晒霜混着汗液化成白汤顺脖子和手臂流下来那一刻,她明白了,原来舅舅没唬她。
正望着窗外微微发呆,身后突然传来门铃声。
以为是洗好的衣服送到了,齐白子拉开门。
没想到门外却站着一位气质优雅的中年女人。
齐白子用力眨了下眼,很难不认出她就是京州乃至全国都大名鼎鼎的企业家——顾贺竹。
也就是顾月潼的母亲,两人相像至极。
在原地愣了足足三秒,齐白子才想起来请她进屋。
顾贺竹进来后没坐下,而是环顾四周看了看,然后问齐白子:“你住哪间卧室?”
齐白子有些紧张,也有些好奇,她还没做自我介绍,顾贺竹就知道她是谁了?
“回董事长,我住客卧。”
“月潼呢?”
齐白子伸出手,礼貌恭敬地回答:“顾总住在这边主卧。”
顾贺竹打量她几眼,一言不发转身走到主卧门前,转动门把手。
齐白子距离一米远,垂下眼,故作忽视。
门没打开,顾贺竹微微皱眉,又抬起手敲了下门。
里边没动静。
顾贺竹后退一步,对齐白子说:“你来敲。”
这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单纯的齐白子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被当枪使了,跨前一步准备敲门。
突然间斜后方空余客卧的方向传来开门声。
只见顾月潼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口,手上还拎着一只画笔,面色阴沉地盯着顾贺竹齐白子二人。
“狡兔三窟啊。”顾贺竹回过头轻笑一声。
齐白子却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