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薄言初简直叹为观止,他竟然受到了这?样的言语攻击。
不过,虽然万俟延的语气很冲,但薄言初早就习以为常,十?多年来,他早就习惯了万俟延这?有失偏颇的交友行为。
平心而论,他一直都?把万俟延当作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从小到大,自始至终。
但万俟延不是?,尤其是?在卿清也转来燕城开始,他就表现得特别?明显。
那会儿万俟延沉迷于打游戏,总是?爱找人陪他一块儿打,不是?找卿清也,就是?找他。
万俟延有一种想将喜欢的东西同全?世界分享的想法,他也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然而卿清也并不接受,所?以三次里头有两次,卿清也是?会拒绝他的。所?以后来每次万俟延露出一种失望的表情?,薄言初就知道他在谁那里吃了闭门羹。
许是?家境太好,父母又格外?宠爱,万俟延从小到大很少会被人拒绝,所?以他并不知道这?其实是?一件极为寻常的事。今儿你拒绝他,明儿我拒绝你,有来有往,这?才是?社?会常态。只有他觉得自己想要做的事不应该被人阻止、阻拦、干涉。
薄言初早就知道万俟延的性格,所?以他从来都?没有不跟他玩过。但在被卿清也拒绝后,万俟延也不会再有心情?来找薄言初,即使知道他根本?就不会拒绝。
万俟延就是?能够做到让自己的世界只能看到卿清也一人的程度。
非常天真,也非常固执。
可固执也好,至少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薄言初想,而他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婚姻亦或是?爱情?,他不得而知。
万俟延很快就回到了燕城,比预想中还要提早个几十?分钟,并且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小区、上了楼。
但在输入密码、推开房门后,万俟延的脸上却并未感到有任何轻松,因为他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脸色反而比来之前还要暗沉。
他朝里头望了眼,听不到一点儿声音,卿清也竟然在接到他的电话告知后还不回家。
万俟延很快换上拖鞋,朝客厅走去——
他的视线沿着一路堆积在地上的杂物往前看,客厅的正中间摆放着一架梯子,不知道卿清也是?从哪儿搞来的,又打算做什?么。
此刻的她正坐在梯子顶端倒腾东西。
今天的天气很好,已?是?傍晚时?分,仍有阳光透过窗子落进来,落在卿清也的脸上,将她的脸镀上一层暖洋洋的金色,像是?一幅绝美的油画,而画中女子则微微蹙眉。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家居服,袖子挽到纤细的手?肘处,手?里拿着一串相较她而言有些过于沉重的灯具。灯具是?花朵形状,色彩绚丽、姿态娇媚,很张扬,也很有生机。
万俟延想不明白,卿清也作为妻子,这?么重的体力活,为什?么不等她的丈夫回家来干?她的手?那么宝贵,这?会儿又不注意了吗?
万俟延这?么想着,遂朝她走去,因为担心,也因为到客厅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很快就忘了要回来找卿清也算账的初衷。
“怎么了?”万俟延走到梯子旁边。
卿清也这?时?终于发现他已?经?到家,垂下眼眸,朝他看过来,窗外?的阳光将她的脸映衬得异常明媚,她冲万俟延露出笑脸:“你回来啦,我想换个好看一点儿的灯。”
“嗯。”万俟延点点头,“你下来,让我来。”
“好啊。”
卿清也其实拿着这?串灯具十?分费劲,转手?交给万俟延后,瞬间感到浑身轻松。
万俟延很快就安好了花灯,从梯子上下来,对卿清也说?:“我有点儿累,需要上楼补个觉。”
事实是?他一路紧绷的神经?因为见到她一下子松懈下来,又因舟车劳顿,此刻感到极为疲惫。接连好几天都?在跟各界投资人、媒体周旋,不断地从一座城市辗转到另一座城市,万俟延已?经?好久都?没有睡过一个超过5小时?的觉,这?会儿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的第一分钟,他就阖上了眼睛。
卿清也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时?,万俟延已?经?彻底睡着了,还睡得很沉,这?是?非常难得的事情?,足以见得他有多疲惫。
卿清也在床边站了会儿,又绕到另一边,轻轻地爬上床,挪到他身旁,俯身看他。
天色已?暗,点点霞光落在万俟延如雕刻般完美无瑕的脸上,光点在他的脸上闪烁。
卿清也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视,先是?看他高挺的鼻梁,再是?漂亮的嘴唇,紧接着是?睡衣下难以遮掩的充满力量感的胸肌,她一直都?很喜欢,想要碰一碰,如同雕塑家们都?渴望触碰大卫。
陡然生起的报复心理,倏地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卿清也盯了他半天,凝眸思考了半晌,克制与尝试互相掣肘,但她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
“没钱?”卿清也轻声唤了唤他,确认万俟延真的已?经?睡着了。
她不假思索的,很快便朝他伸去作乱的手?,轻轻扯开他的睡衣,对着自己日思夜想的胸肌抚摸,又俯下身,蜻蜓点水般地轻轻舔舐、亲吻。
尤不满足,卿清也忽然灵机一动,她空出一只手?,顺着万俟延的腹部一路往下,目光也跟着移动到睡裤边缘,对着某个地方跃跃欲试。
还没有碰到,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我没有闹,我很认真,……
卿清也下意?识地抬起脑袋,跟他视线相撞,万俟延的眼神迷蒙、神情平淡,而卿清也却?觉得自己的呼吸停滞,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