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
“姑且信你,云清又去哪了?”
“清娘走得晚些,只说上街有事,属下真不知。”
“那院中的人呢?”江晚璃追问的语调渐急。
乌瑞也被问迷糊了:
“不知。头儿走前,让我来这守着您,寸步不能离。属下来时,就没见别人。”
“一问三不知,要你何用!”
江晚璃一掌拍上桌案,怒道:“去找!至少把湄儿找回来!”
“是…是!”
乌瑞吓得踉踉跄跄跑出了门。
江晚璃鲜少发火,高声大嚷拍桌子,她还是头一回撞见。
可她溜至院门,脑中忽而想起乐华“寸步不离”的嘱托,一时踌躇失了目标。
她茫然望向相邻的院子,宅中人确实都没了影儿。
此刻,神经大条的乌瑞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此间情形,好似有些不对劲。
檐下飞出几只蝙蝠,青幕遮残阳,星光已现。
算着时辰,林烟湄走时天光大亮,卖蜜饯的摊位也不远,按理早该回来了呀。
奇怪。
她逮着唯一的守门人询问:“其余人呢?”
“头儿午后带走一波,方才清娘又叫走俩人。”
“都没回来?”
“是。”
乌瑞心口慌慌的,开始在原地打转。
江晚璃身边不能少了人,除却乐华和楚岚,她的功夫算最好的。她权衡半晌,笃定江晚璃的安危远胜其他,是以自觉搁置了出门找林烟湄的差事,抱着剑倚墙边不动了。
小半刻光景悄然。
心神不定的江晚璃拿火折子燃起蜡烛,移步窗前呆望着泠然月色,听得街角传来清亮的更声:
“戌时一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都戌时了?”
江晚璃等不及,披上外衣匆匆出门,想迎迎久不归家的林烟湄。
“咳咳!”
夜里风凉,她走了没两步,就惊起一阵咳嗽。
墙角的乌瑞听见咳嗽声,迅速闪身而出:“姑娘有何吩咐?外间风大,您还是回房罢。”
江晚璃见了她,满面讶然:“你怎还在这?”
“属下得护您周全,望您见谅。”
乌瑞拱手告罪:“院内人少,属下若走便是渎职。”
话音方落,江晚璃几乎是咬着牙骂了声:“放肆!”
“我的话是你的耳旁风吗!”
她狠狠剜了下属一眼刀,拂袖直奔宅门:“跟上!”
“您去哪?”乌瑞在后紧追:“街上入夜人杂,姑娘还是…”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