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廊下的林烟湄慢狗子两步,这一幕定格时,她正提裙迈上台阶。江晚璃堂皇的模样过眼,她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得酣畅。
“阿姊不认识它了?亏它还闻着味找到了你。豆饼,下来。”
话音落,豆饼自觉窝回林烟湄脚下,盘好坐正。
“豆饼?”
江晚璃一脸匪夷地打量着狗。
五官模样、体型毛发确与萧岭那条狗相似,但直觉告诉她,豆饼现身在此,实在违背常理:
“数百里路,狗怎么可能寻到你我?认错了吧。”
“它在家门口等我,还能闻出你的味道,怎么会错?”
林烟湄俯身摩挲着狗子滑溜溜的毛发,十分享受掌心久违的触感:“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这家伙怎么找来的?”
她点点豆饼的鼻尖:“怎么来的?”
“…嘤。”
狗子垂头,小声嘤唧。
“狗不通人言。”
江晚璃哂笑着摇摇头,拂袖直奔宅门。
林烟湄诧异回眸:“阿姊做甚去?外头好热。”
“既真是你的豆饼,此事不免蹊跷,我出去看看可有蛛丝马迹。”
江晚璃腹诽,她俩几经辗转安居此县城,养在雁回镇的狗就算是哮天犬转世,也没本事寻来。
狗出现,必是人为。
林烟湄与老伙计重逢太欢喜,或会忽略留意周围异样,但她的理智还在。
年后二人动身远行时,狗是跟着慧娘的;康县应考后,不知慧娘入城将狗寄养在了何处。今时,又是谁留意到了林烟湄的行踪,故意送了条狗来?
这是好意,还是警告?
江晚璃心里满载疑惑。
藏着心事的脚步略显虚浮,她行至宅外,已不得不扶墙喘息。
乌瑞见她茫然地四下张望,主动过来搀住她:“您找什么?属下帮您?”
“你一直守在此处?”江晚璃反问。
“午饭后与人交接的。”
“可曾见到有人牵着狗前来?”
“没有。”
乌瑞垂眸思索着:“林姑娘抱进去的那条狗,大概是半刻前自己溜达过来的。我还纳闷呢,它就坐咱门墩下,也不怕晒,我赶过它一次,都不走呢。”
“彼时,街角没人么?”
江晚璃盘算着时辰,半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就是林烟湄的马车现身街角前不久的事儿。
狗在日头下晒久会病,这时间点卡的真是恰到好处。
乐华惭愧挠头:“属下有点儿犯困,没仔细瞧远处。”
而今,大街上空无一人。
干涸的石板路上也留不下来往的痕迹,江晚璃只得作罢,摆摆手折返书房。
奇怪。
推开房门时,“吧唧吧唧”的清响飘过耳畔,江晚璃低眼扫去,林烟湄正拿小碟喂狗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