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眼都看直了,听见这句逐客令,偷摸甩了手下一记眼刀。
让人好好翻、好好翻!到最后,居然连衣服里都不知道摸摸吗!
“还有事?”
身前暗影不散,白衣女话中涔着不耐。
老板抽着嘴角,硬挤一抹比哭都难看的笑:“没,奴家告辞。”
“嗯。”
白衣女无暇理会她,凭着刚才的手感,又将胳膊伸进了角落。
方才摸玉佩时,她的手背被一个锋利物件划了下,但抽出来看时,只有一道浅淡白痕,想来并非硬物,莫不也是什么玉质的配饰?
不出她所料,她的指尖摸到了个条状物,像是簪子之类的。
她眼底一亮,急切拿出来瞧。
手中物得见天光的刹那,她眼底那道肉眼可见的光转瞬消散。
身侧凑热闹的随从扫兴地撇撇嘴:“一个破骨头簪子。”
“住嘴!”
白衣女呼吸骤紧,盯着簪头的白兔,手腕不受控地上下颤抖不停,因牙关紧咬,连颌面都绷着力道。
随从们被她这反常的神色吓了一跳,悄声往后退开,再无人敢吱声。
“怎么会…这是谁的…怎么可能……”
白衣女半捂着嘴,自顾自嘟囔开。
“护法着魔了?”
遥遥的,一颗老树后,俩随从偷偷咬起耳朵。
一个年轻姑娘疑道:“一个破簪子,有何好看?”
旁边年长的摇摇头:“不知道啊。但先前我确实听说,宫主想找个什么人,信物好似就是簪钗之类的。”
“不会是宫主早年哪房偷跑的情人吧?”
年轻人嗤嗤偷笑,她虽从未见过宫主真容,但此人好女色,强掳貌美女子充外室的风闻,团伙内人尽皆知。
昨夜她们做的,便就是这份勾当。
年长者忙捂住她的嘴:“慎言。”
“来人!”
便是此时,白衣女突然指着板车中的麻袋,厉声吩咐:“将她们全都弄醒!”
“是。”
八卦的人迅速散开,四下找水,试图泼醒这群遭受迷药的人。
怎奈,客栈老板的迷药效力太猛,她们尝试多次也无济于事。
就连最后被吓晕的林烟湄,都没能唤醒。
约莫是送出来时,也被灌过药的。
“吁…护法!西边有片竹林可穿行,就是会途径一条溪流,需趟河过去。”
日影西斜之际,探路的次第折返。
白衣女抬眸打量太阳的方位,算时辰大抵过了未时,再耽搁,回去就要摸黑了。
忖度少顷,她做下一个惊人的决断:
“你们先回去复命,这些人全都放了,晚些我自行和宫主交待。”
一众随从目瞪口呆:
“什么?此批成色极好,训练后没准能输送进京城达官府里的,您怎能放了?这不是坏宫主大事?”
“少废话!我自有考量,滚!”
白衣女没好气地赶走亲随,挥剑割开乐华等人身上的绳索,牵着马躲进了密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