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一早。
嘭,嘭——两本厚厚的书砸到商什外小腿,男人纹丝不动地站着,眉眼却是染上了怜惜。
始作俑者·蒲因还在拿第三本书砸人,但没力气了,扔歪了,哭喊起来:
“别人家都贴‘福’字,谁让你‘蒲’的,有病吗,变态吗?商什外你是不是故意气我欺负我……呜呜……”
商什外扔下手中的大红剪纸,快步走过来,紧紧揽住蒲因:
“乖,等会重新换回来,不哭了。”
丝毫不提蒲因在除夕大清早闹着要他剪“蒲”字贴“蒲”字的事。
蒲因平静了一秒,止住的哭声又扬起来:
“我砸到你小腿了吗?为什么不躲?我好气好伤心好难受啊,老公……”
他压根说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气、伤心、难受。
近一周的时间,蒲因情绪波动很大,常常上一秒还嘻嘻笑着,下一秒可能就要生气,要哭要闹……看见同一件东西,有时开心,有时却是没来由地发脾气。
他一点儿都不想发脾气的,但是控制不住。
蒲因没什么力气的将脑袋软软地搭在商什外肩头,被紧紧拥抱着的姿势令他舒服一些,声音还是要哭不哭的:
“老公,我怎么了呀?我不喜欢这样……”
商什外将手从他毛茸茸的睡衣里伸进去,掌心紧紧贴着蒲因的后背,用力安抚:
“孕反。没关系的,想生气就气,发泄出来就好了,别往心里去。”
“可是我不知道气什么。”
商什外笑了笑,吻了下他的眉心:
“一直抱着会不会好一点?”
蒲因点了点头,没说话,商什外便直接抱着人站起来,在几个房间里来来回回走,蒲因搭在他肩头渐渐睡着了。商什外左臂微微用力,将人揽坐在一只手上,正面兜抱着久了,会压到蒲因的肚子——他现在已经是差不多五个月大小的身孕了,正是孕反最严重的时候,吐得不严重,但是情绪波动很明显,还变得不爱吃了。
魏邗也没什么办法,让商什外多忍耐。
商什外还有什么不忍耐的,心疼都来不及,一手抱着人,一手又拿起手机找魏邗咨询,魏大夫说可以通过听音乐看视频放松一下,也可以进行适当的瑜伽训练调节情绪,如果商什外需要瑜伽老师,他可以给他们介绍一个,商什外难得说了句“麻烦了”。
魏邗发了个“好哥俩”的表情包,然后说:
“一家人不说两句话,别客气!”
正好,蒲因醒了,搭着的视线落在魏邗的这句话上,顿时火气上头:
“谁跟他‘一家人‘啊,老公我们现在就去他跟前做。爱,气死他呜呜呜……”
又哭了。
商什外生怕他把眼睛哭肿了,将人放低了点,垂着头吮吻他的眼泪。
蒲因却拼命挣扎着,一只手指着门口,嚷嚷着要找魏邗算账。
商什外都要真的考虑一下跑到魏邗面前用行动证明“他们跟他不是一家人”了,蒲因的哭声又变小了,哼哼着“我开玩笑的,不气了”。
蒲因顺着商什外力道仰躺在商什外怀里,拉过商什外的手覆在弧度很明显的肚皮上:
“我一直哭,会不会影响到崽崽啊……”
说着,嘴一扁,又想委屈地掉眼泪。
商什外赶紧亲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