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症?”
“就是发烧。”
蒲因“哦”了声,不过对“产后、抑郁、发烧”这六个字不明白似的,皱着眉,生孩子的是他蒲因,商什外有啥好抑郁的,自己还把崽崽留给他开心呢,大夏天发烧就更诡异了。
不过真的很烫,越来越烫。
像伏在一块火山岩上似的,蒲因将上半身撑起来,毛茸茸的眉毛蹙成一团:
“我去帮你叫魏大夫。”
名为生殖科副主任医生,实为商什外家全科大夫的魏邗打了个喷嚏。
给人出馊主意天打雷劈,他虽然没被劈,但好像也要陪好兄弟发烧了。
商什外倒也没高烧那么严重,当即攥住蒲因的手腕,将人拉得摇摆了下,重新扑在他怀里:
“不用,咳咳……休息一下就好了。”
蒲因这才把“商什外发烧了”这句话当作一件切切实实存在的事情看待,他先前只是像还没长大的孩子从来不觉得家长会生病似的,以为是月嫂那么一说,这下有点慌:
“不行的,要去医院,或者叫魏大夫来,我去打电话……”
“说了不用。”
不强硬。
但还是让人听出几分不容置喙的味道。
蒲因想发脾气,但最近玩得太开心,他生产完也没什么情绪波动的,酝酿了下,没有气,可是就这么看着商什外病着?热气冒得跟要噶了一样,小蒲公英佯作好脾气:
“那我照顾你好了,说吧,想要我怎么做?”
“什么都行?”
这话说得像是要下达一道极难完成的指令。
蒲因避开滚烫的视线,“啊啊呃呃”了一会儿,点头。
枕上的美男子咳了声,笑笑:
“要你做的不难,哄哄。”
“呃啊??”
“哄哄。”
狮子成精退化成小白兔了?
蒲因见鬼似的看着商什外,左右打量着神色,除了隐隐的热气和病意,他没看出来什么,确定商什外没有开玩笑后,耸了耸肩,算了,看在他照顾崽崽的份上,施施恩吧:
“怎么哄呀?”
他好像有点做不来商什外哄他那一套,什么抱在怀里亲亲宝宝的,关键是他也扛不动,只有眼巴巴地求商什外放下水。
就差拱着手跟小泰迪似的拜托拜托了,教授笑笑,惯会做放水这件事:
“留在家里陪我几天,好不好?”
就、这样?
非常不难的要求。
但蒲因“哈”了声,没控制好音量:
“那你传染给我了怎么办?”
不担心传染给崽崽,担心自己。
商什外垂下视线,看不清神色,但无端让人感觉到一丝落寞,蒲因赶紧凑过去:
“好吧,我们本来还打算出去自驾游几天呢,你这病得可真不是时候……”
“咳咳咳……”
床上人忽然就咳得天崩地裂。
蒲因被他起伏的胸腔震了震,慌忙拍拍:
“病得是时候,是时候呢,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