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时间来说,裴烬和公司的合约应该快到期了,其实按照咖位来说,裴烬大可以自立门户,但是万一人还是想要签公司的话,乌厌觉得还是要提前做些准备。
“青庭,嘉鐔,华研这三家公司是相对来说最适合裴烬的。”负责人说完后接着补充道:“看哪家公司给的合同和条件好。”
乌厌撑着下巴看着桌上的资料,整齐的罗列着每家公司的优缺点,他的指尖流连在上面,最后落在了最右边的那张上:“我觉得还是这家好,有股份,适合。”
很简单直白的理由。
“那需要我们这边去沟通吗?”悦澜的负责人出声问。
巨大玻璃窗外的景色,高楼林立都变得渺小,整片天地都被收入眼中,自成一幅画卷。
“不用了,我自己会联系的。”
乌厌卷而翘的睫毛轻颤着,心想这明媚的好天气也维持不了多久,马上就要变天了。
榆阳市的暴风骤雨毫无预兆的降临,整个天地都被笼罩在阴霾下,狂风突起,掀起了巨大的灰尘,街道上的行人都少了很多,坐落在市内的morki美术馆,偌大的馆厅内摆满了许多艺术作品。
穿着毛呢针织衫的乌厌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画作,被蒙上眼睛的青年靠在墙角,几乎将自己给蜷缩起来,手腕脚踝全都被无形的白纱给束缚,穿着单薄的衬衣更是显得羸弱,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勾勒出冷清的氛围。
孤独,落寞,无助紧紧的将他给包裹,而右下角的标注,这幅画的名字叫——《彷徨的月之子》。
“乌厌,你找我来做什么。”身后突兀的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乌厌转过身,看着穿着薄荷绿长裙的温珞,人的外套有些大,明显不是她的尺寸,他的眼底没有掀起丝毫波澜,淡淡开口:“你来了。”
反常的,温珞看着这个样子的乌厌,觉得有些诡异。
但是她并不知道人的内心在想些什么,只是故作镇定的说道:“我是来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我平常很忙。”
“你身上的外套,是江景宁的吧?”乌厌并没有立刻回答温珞的问题,而是拐弯问道。
温珞愣了愣,抬头挺胸,语气加重了几分:“是又怎么样。”
“你喜欢上他了吗?”乌厌又问。
闻言,温珞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她的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想法,最后都归结为乌厌这次找她来,是存心想要羞辱她的。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视线中的画面却忽然开始涣散,化作无数粒子分散后逐渐崩塌瓦解,
乌厌看着在面前倒下的人,他的目光移到从画后出来的人,语气平静的说:“人我已经带过来了。”
“别做些太过分的事情,目的达到了就好。”怕人没分寸,他还特意叮嘱。
夏清风摇着扇子,轻挥手后身后就有人出来抬着温珞离开,他的目光缓缓的落在了乌厌的身上,忍不住夸赞:“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你的手段变得厉害了很多啊。”
“不需要说这些,我先走了。”乌厌本就无意和人多说,丢下这句话后抬脚就准备离开,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像是可怜的同情,又像是不甘的惋惜。
走出美术馆的时候,天空仍旧灰蒙蒙的。
细雨倾斜,落在身上就像是羽毛似的,带着些微凉的痒意。
乌厌伸出手,掌心传来微湿的冷意,他垂下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盯着地面上已经汇聚成小滩的水池。
结果刚走出没几步,身后传来一阵嘈杂争论声,扭头看去,居然是斑马线上躺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而旁边站着的几人都手足无措。
见都没有人上前搀扶,乌厌眉头微皱,加快脚步走了过去,他俯身轻声询问:“没事吧?”
扶着人站稳后,周遭的交谈声全都顺着风传入了他的耳中,大多都是在说这个人明显是来碰瓷的,就这样子上手帮忙了,要是被讹钱了也只能怪自己。
乌厌全当作没有听见,他也不在意老人的身上满是泥水,又放轻声音问道:“那个老人家,你没事吧?”
他的视线从上往下把人都给打量了一遍,确保没有明显的外伤后才在心中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旁边是不是有人看不下去了,靠过来了几步,拉住乌厌的袖子出声说道:“刚才绿灯的时候,这老人家就跟了上来,忽然就躺在地上了……”
“还说是有人推得,对啊对啊,要不就去查监控,不然我们不就是冤大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