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的,以后不会了——时恩赐,你能看到上边的进度条吗?”季不寄问道。
“什么?季不寄,别想岔开话题!”
不是他岔开话题,而是这玩意儿实在难以忽略。。。。。。季不寄眼见着那抹红色愈发浓艳,似乎是要凝聚成一条血河滴滴答答地淌在时恩赐的脑门上。
这堪比恐怖片片场的场景下,他没法冷静思考。
如果拿一支温度计作比喻,那此刻的时恩赐就是烧到了头,必须得想个法子给他降降温。
季不寄咽了口唾沫,尽量放柔声线:“你先放下手机,我们促膝长谈一下,怎么样?”
“谈什么?谈你下一步打算怎么骗我吗?”时恩赐不屑嗤笑。
果然获取他的信任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他停止了手下的操作,就代表事情有谈判的余地。
季不寄再接再厉道:“时恩赐,既然我发誓我不会再骗你,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好好解决一下问题,我有个想法,你一定会想听的。”
时恩赐伏在他身上,语气里带着被伤透心之人的淡然:“什么想法?”
“背包栏,你放道具的背包在哪里?”季不寄问。
“在柜子上挂着。”时恩赐诚实道。
隔着屏幕的游戏体验与亲身经历大不相同,哪怕在游戏里进入过这个房间上百次,那也是2d场景,季不寄仍旧对这里十分陌生。
他不断尝试着夺回身体的掌控权,终于在某一瞬间察觉到那股存在于体内的无形力量有退散的趋向,抓住缝隙活动手臂,一把扯住时恩赐的手腕。
“你——”时恩赐嘴巴微张,以为他又要骗自己。
季不寄却借此机会抢走手机,翻身制住床上的青年,低头商量道:“可以带我去看一下你的背包吗?”
这□□位变换,变成时恩赐被按在下边了。以往的身体对抗中,季不寄没赢过对方一次,可这次却赢得格外轻松。
就仿佛他没设防备一般。
时恩赐露出虎牙,偏头咬了季不寄一口。
亮晶晶的液体润湿了皮肤,肌理表面泛着碎光。季不寄缩回手,蹙眉道:“你没戒奶嘴吗?”
时恩赐撑起身子,转身下了床,把柜门前挂着的背包取给他。牙口不老实,但做事却很乖巧。
季不寄拉开拉链,将里边的东西全部倒在床上,有一把铁锤,一支镇静剂和一杆手枪。
时恩赐不满道:“脏死了。”
没顾得着搭理他,季不寄把书包倒过来,继续掏,里边还有东西。
挖出来一看,是一只丑陋的玩偶。
这只玩偶有多丑呢?
大概和季不寄先前做完送给时恩赐的那只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在丑的程度上甚至更胜一筹。
季不寄记得原本在游戏里它的备注是:受到诅咒的玩偶,在不同时间段使用会有不同的效果。
他忽略掉来自洁癖时恩赐充满怨念的眼神,将玩偶搁在床上,目光在四个道具上流连了一圈,抓起杀伤力最大的手枪,掂量了下,是真枪。
“枪里没子弹了。”时恩赐提醒了一句。
身为玩家,季不寄当然知道。这里边初始子弹只有一颗,时恩赐自我了断时给用掉了。
季不寄小声嘀咕道:“浪费。”
“什么!没有我及时出场,你早就遇上大危机了好吗?”时恩赐捕捉到这句话,气呼呼道。
季不寄的表情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些,似乎是想笑,但憋住了。激怒这家伙曾经是他最喜欢的经典节目。
“好好好,谢谢你。”
时恩赐哼笑一声,问道:“所以呢,你打算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季不寄环顾四周的环境,思忖片刻,问道:“其他的道具呢?”
“什么?”时恩赐一愣。
“有效道具不止背包里的这些吧?”季不寄道:“还有几个我没来得及开启的宝箱呢,你开过了吗?”
他之前摸索出了这个游戏的规律,进度条每涨十点便会出现一个宝箱,箱子内大概率会弹出一个有效道具。而他上次登陆这个游戏时,顶端的进度停在60%,如今冲到100%,理应还有四个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