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青年没有说话,把他搂紧了些,安静了一会儿,问:“冷吗?”
季不寄的头顶落着雪点,甩了甩:“你都给我裹成尸体了,冷什么冷。”
时恩赐莞尔,忽拖着人往街角跑了起来,季不寄差点踩到结冰的井盖。
“你想谋杀我???”季不寄攥紧两人缠在一起的围巾。
雪粒在路灯下织成细密的网,时恩赐偏头说:“没关系,你摔倒了我会拽着围巾一起跑的。我们赶紧回家吧。”
季不寄想翻白眼,但脸冻得有点僵。
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季不寄躺在床上收到了一通电话。
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扫了眼来电人,是季不鸣,他有些意外,接通电话,问她有什么事。
季不鸣讲话依旧简洁明了:“你明天生日吧?我开车顺路接你回家。”
他们家什么时候也有这项活动了?
季不寄问:“不用,我明天有事,自己煮碗面就行。”
“考试刚结束,你能有什么事?”季不鸣揭穿他毫无诚意的谎言:“是不想回家么?”
季不寄想,她还真是明知故问。
“你必——”
季不寄打断了她的话:“我可以回家,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季不鸣问。她似乎在喝酒,环境噪音有些吵闹。
季不寄想了想,还是说:“我想带一个人回去。可能会把妈气得七窍生烟,你确定要带我们回去吗?”
季不鸣顿了下,把酒搁桌子上,问:“七窍生烟?你带的是什么类型的人?”
“就是普通人类。”季不寄道。
“那没事,只要不和她的钱包还有季不凡扯上关系,她什么都能接受。”季不鸣说。
挂断电话,季不寄才看向一旁安安静静听电话的时恩赐,用眼神传递信息。
时恩赐故作不知:“嗯?你要带什么人回去?还打算把阿姨气得七窍生烟?”
季不寄简明扼要:“你。明天有时间吧?”
“真要带我回去?”时恩赐眨眨眼睛,琥珀色瞳孔映着琉璃灯盏的浮光。
“对,你要是明天有事——”季不寄思索一瞬,道:“那你就推掉事情。”
时恩赐噗嗤一声笑了:“季不寄你好霸道。”
“刚刚打电话的时候你没拒绝,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季不寄说。
第二天上午,季不寄没让他姐开车过来接,先是陪时恩赐进了家商场买了些乱七八糟的礼物,而后驾车往小区去。
站在门外时,他早已构想好了他妈的各种表情。
时恩赐问:“不开门?我们要先排练吗?”
“在家门口排练算什么事?”季不寄无语,叩了三声门。
来开门的是季不鸣,她先一步回来,季不寄在楼下有看到她的车。
“让我看看你带谁回来了——”季不鸣掠过季不寄身旁的人,不由一愣:“你带了那个帅哥啊。”
她对这个年轻的帅哥还有印象,见人家手里拎着一堆礼品袋子,急忙侧身让他们进来。
“你带朋友回来没事啊,不用担心妈会生气。”她道。
季不凡今天有课,不在家里。季母正在厨房做饭,关着门,饭菜的香气溢出门外。
季不寄说:“哦,不是朋友,我带的对象。”
他姐石化了两秒,搓了把脸:“你再说一遍???”
时恩赐笑眯眯地叫人:“哦,姐姐好!”
季不鸣下意识接过他手里昂贵的礼物,眼尾抽搐着:“你好你好。”
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居然有些害怕她妈得知这件事后的反应。
介绍的话免了,他俩此前就认识,季不寄于是说:“你们俩没准挺有共同话题的,他以前也玩那个你特喜欢的换装游戏。”
季不鸣干笑了几声。
时恩赐无比自然,也是笑。
三个人在不大的客厅坐下,季母端着盘子出来,瞥见意料之外的人,惊讶道:“这是谁?”
几个月不见,季母的变化不大,也许皱纹深了些,但季不寄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