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恩赐对号入座,伤心道:“你说得那么直白,就差把我的名字打在聊天框里了。”
“你不要私自翻看别人手机。”季不寄冷声道。
“可是你没有设密码,我也只是不小心看到的。”时恩赐面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宋乞给你发来好多消息呀,简直是一条死缠烂打的狗。你为什么不拉黑他?难道你还对他抱有留念吗?”
季不寄要真相信他是“不小心”看到的,不如去相信一只猪会上树。
“关你什么事?”
时恩赐的神情阴冷了几分,似是积攒了许久的暴雨,欲要倾盆落下。季不寄下意识地以为他被激怒了,下一秒就要把自己剁一剁冲进下水道里。
可末了,他柔柔一笑:“哦对了,还有刘昂,是你后来认识的好朋友对吧?我不想让他太担心你,就帮你回复消息了,你应该怎么好好感激我呢?”
季不寄两眼一抹黑,这家伙的行径无疑是向自己宣告了一件事:别再想着离开这里了。
时恩赐给自己打造了一座孤岛,他如今面临着孤立无援的局面,而镣铐和枷锁都是无形的。
“走吧,季不寄,跟我回去。”
时恩赐用不可抗拒的力量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卧室。
季不寄回想昨晚的失控,浑身头发都快要炸起来:“我一定要和你睡一起吗?我要去客房。”
“季不寄,你知道的,我家没有客房。”时恩赐毫不心虚地说道。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肉,被人格崩坏的时恩赐推倒在床上。他在床边挣扎着,反手一摸,突然碰到了床头柜上的一个袋子。
时恩赐看向那处,眼睛倏地亮了:“谢谢你提醒我,季不寄。”
听到他甜腻腻的声线,季不寄不寒而栗,这个袋子不就是那天装公主裙的那一个吗?可是他记得自己分明把裙子收了起来,封存在了柜子里。
时恩赐是怎么翻出来的???
“季不寄,我想这样做很久了。”他笑吟吟地取出袋子里的东西,果不其然,是一条水蓝色的蓬蓬公主裙:“我觉得你穿上它会很可爱。”
“我不这样认为。”季不寄面无表情,看上去人还活着,实际上早就走了一会儿了。
时恩赐状若未闻,自顾自道:“你是让我帮你穿呢,还是自己来?”
“时恩赐,我不是你的玩具!你要想玩我可以给你买个娃娃。”
季不寄一边反抗一边被扒掉了睡衣,无力地套上华丽公主裙。他皮肤紧致,双腿修长,体型跟高大魁梧这些词汇沾不上边,这条裙子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并不违和。
黑色的头发有些长了,低头时遮掩着大半面容,仅露出一点白皙的皮肤,他缩在床的一侧,就像是钢琴最边缘的小小的升a键。
时恩赐掏出手机,从各个角度开始摄像:“季不寄,你可比娃娃好玩多了。”
他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兴味。
这个家伙。。。。。。
要不是打不过他,季不寄早就开始考虑用暴力手段逃脱了。他恶狠狠咬着嘴唇,暗暗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目前看来,虽然不知道时恩赐模仿自己口吻回了刘昂一些什么鬼东西,但显然那边已经不能再寄予希望。他被时恩赐一刻不停地监视着,单凭自己的手段强行离开大概率不会有个好下场。
这样的话,只能先假意配合了。
然而,季不寄的演技并不高明。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努力学着去忍受时恩赐的一些病态行为。其包括且不限于,对方把自己当作洋娃娃换各种各样的服装,日复一日地在对方的狂热注视下入睡,从睁眼到闭眼身边只有这个家伙,哪怕上厕所都要在门外守着,掐表计时。
他每天都缠着自己,仿佛要把分开的四年时光给补回来。在这种高压环境下,季不寄不崩溃就不错了,哪还能演出一副称心如意的模样。
好在,时恩赐把他的演技都当作真情流露。他见季不寄反抗行为日益减少,似乎有和自己重归于好的架势,以为他是放弃了逃跑,心情十分愉悦。
几天后的某个下午,他们两个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季不寄倚靠在时恩赐的怀里,倏然道:“你不是说可以一起旅行吗?我想出去了,我们走吧。”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个荒野求生的纪录片,镜头下的冰原一望无垠,无数巨大的冰块漂浮在水面上,光线折射出万千奇异景象。
时恩赐轻笑了声:“不行,季不寄,你暂且没有得到我的信任。”
“可是我憋得太久了。”季不寄蹙眉。
主人公在一处空地上扎营后,正寻找着食物,他便也从时恩赐的身上起来,翻出一包薯片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