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下来,谢元朗也知道了这领头姑娘的个性,努了努嘴,提赶紧溜着娄玉疏一起出去。
“谢姑娘好些了吗。”黎黎扶着谢婉之将她倚到榻上。
谢婉之眼神躲闪,看她伸手探上自己额头,微寒气流自额顶流过。
薛凉月靠在床尾帷处。
“据说三师兄给她设过咒,”他凉凉开口,然而语气颇有兴趣。“依师姐所见,那天晚上咒术是怎么破的?”
“是许春织吗?”他问。
“或许是。”黎黎不为所动,将手收回来。见谢婉之一脸按捺不发的惊恐,只把她的被子掖好。“好好休息。”
。。。。。。她转身欲等大师兄回来,身后传来一阵细微力道——谢婉之扯住了她的衣袖。
这姑娘目光落到窗前小榻上的那具无声身体。“她。。。。。。死了?”
她问的是岑姝,“抢占”她身体的岑姝。
“是。”黎黎转身,“你若清醒了,不妨告诉我她对你做了什么。”
“。。。。。。她?”
“许春织。”薛凉月不由唏嘘这曾经当街策马的活泼姑娘成了现在畏畏缩缩的样子。“或者说许芝。你之前认识她吗?”
谢婉之摇头,“不认识。”
“我只记得、我为了救一个婴孩跳进河里,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你兄长说你水性不错,但谢家一贯不允族人到那里去,你那天怎就偷偷去了?”
谢婉之摇头。“年少心气高,越不能做的事情越想去做。”她自嘲似地将目光落到紧闭的门窗,嘴角微微扯动。“不是么?”
——
“好了,你不必进去。”青丝将二人拦在门外,“我师兄施法有什么好看的?”
谢元朗:这是好不好看的原因吗?
青丝把这两个人拦着,自己转身回去。
守墟四人都待在这屋里。
谢婉之早在这具残缺之身中昏睡过去,但但和这一年里的每一次都不一样,她下一次醒来,看着的只会是自己真正的脸。
到了那时,这具早该化作飞灰的残破之躯也会在秋日中消散。
许芝的念头,一切皆成空。
青丝理解谢元朗关心妹妹的心情,也看出来娄玉疏和谢家小姐间朦朦胧胧的情感,但直到齐悠白将门打开,日光自他头上玉簪一闪而过。
她心脏猛地跳起来。
“师兄。”
黎黎走来轻喊了他一声,见青丝傻傻愣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站的离她近一些。
“收好。”
齐悠白将黎黎递过来的东西接过,正是他之前交给她的白玉小瓶。他点点头朝床榻走去,直到停在正百无聊赖打着哈欠的薛凉月身边。
薛凉月垂头,看齐悠掌心自上掠过那谢家小姐开始青白的面目。
“师兄,”他还是问,“你向师父求的是什么药。”
齐悠白声音很轻“自然是固灵的丹药。”
他回答师弟,“谢婉之魂魄被强行剥离塞进另一个本该死的身体。稍有不慎,我怕我会失败。”
“。。。。。。你也会怕?”薛凉月恰开口,难免不中听。身后的黎黎将他扯下去。
“安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