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悠白已然知晓,也就抬脚离开。
“二师妹实剑初成,刚好生训练才是。”
“三师弟上次炸毁的小炉可去前门取。”
“四师弟伤若未愈,也该多吃几碗饭了。”
……
天色渐暗时外边果然下起小雨。
青丝睡梦中只觉被人捂住口鼻似的难受,等她撑开眼皮来,这才听到外边淋漓雨声,似乎还打了雷。反正就是闷热得很。
她掀开被子,舒爽凉气就至脚上升起,叫她恨不得叹一声舒爽。
——但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不过多久,她又浅浅盖上一半的被,顺道伸出手来感受这凉气。然而鼻尖一耸,她闻见一点浅淡的香气:却不是来自这房间早被她存起来不用的香炉。
她嫌弃那香气浓重,不是自己喜欢的。
现下闻见的香却是这样让人心喜的浅淡。
经不住诱惑,她在忽而绽起的雷声闪电中循着香气逼近。
——掌下是冰凉树枝的躯干,再往上是今天被她喂了血的棠花。原来这就是她忘记带回来的东西。青丝捏起这根小花枝。
但那滋味,只是棠花?
不由自主地,她低头去闻。但嗅来嗅去只觉得熟悉的很,终于的,她这才发现这是棠花混了……
——荷香?
第26章
霎那间,她知晓这是大师兄给她送来。没有多想,她在忽明忽暗间端详起这花枝——属于她自己的花枝。
或许不久以后这花就要同她出生入死,做她在这世间最好的利器。所以到也算不得平白无故。
青丝想着,放下手闭上眼睛。
这姑娘很快就酣睡,额间沁出一层薄汗。
而远在千里之外,归国的车马日夜不停。
“小姐可曾安寝。”
有人曲了两指轻轻敲击马车的壁,是歇了片刻的谢侍卫轻声问车内的尊贵女子,因着安全着想,只唤她作小姐。
他手心捏着一封印了火漆的书信。
夜深而寂,虽然他谢远自认耳目所听远非常人,现下除了虫鸣却也什么都听不到。
里面的人,竟然连一点呼吸都没有。
——继续赶车。
他朝着身前另外几人打着手势,再次敲了一敲。……然谢远提着心想伸手拂开马车帘幕时,里面却忽传来女子一声轻柔的娇笑。
在他退手一瞬间,那自车内而来的分明手指稍掀起珠玉垂着的帘,于是他看着,见这人露出一只细白手腕。
“拿来吧。”
那女子这样吩咐,他也就把书信递上那掌。不敢再看,谢远移开了眼,继续引着侍卫前进。
即使是夏初,夜中露水仍旧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