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猴小师妹嗯了一声,想用自己嘶哑的美妙声音回复他。这黄衣少年却朝大师兄挥挥手,“那我先回去了,师兄。”
然后他咻地一声飞远。
只那位斜靠着树吊儿郎当的四师兄瞧着他们两个大笑了一声,看着自己师兄很是惋惜的语气笑说,“师兄啊,你这澡又白洗了。”
他摇了摇头,隔着空气颇为亲切地抚了抚新来小师妹的发顶,
“师兄我先走了,你和大师兄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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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寂静,只剩这小小的孩子和半大的少年。
玉冠少年一只手将恰到腰间的小师妹抱好,似乎毫不介意她身上的脏污,只让她拿稳手上捏着的夜明珠。
“我们马上也出发,你抓紧我的衣服不要害怕。”少年将枯枝大半留在前端教小师妹踩着,留了个尖稍给自己。
他似乎格外会照顾孩子似的,语气很温和。
“路上有些黑,害怕就闭眼。”
倒霉女士迟钝地点点头,在这少年的怀里小心地拽上他一点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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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风愈大,她的心却莫名安稳下来。
“师兄,”大师兄听着这小师妹操着嘶哑的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
于是少年微微低头,回答得让她听得更清楚些,
“齐悠白。”
青丝却已经不必听他解释是哪几个字。
悠嘛想必是悠闲自在的那个悠,白嘛一定就是他衣服颜色这样的白!
见她也不回话,齐悠白想着小师妹到底尚是肉体凡胎,就将这孩子的脸仔细地挡着,又索性从腰上悬着的玉铃铛里拿出一件毛茸茸的斗篷将她全裹上。
——“齐悠白。”
齐悠白手一顿,听见小师妹细细将自己刚说的名字念了一遍。因她声音放的很轻,那沙哑的喉咙便显得像个大人似的。
她说,“齐师兄,我叫青丝。”
*
太温暖了,青丝把头也缩进在斗篷里,抬头去只见到少年黑暗中朦胧却分明的下颚。
妈呀真是太温柔了,她想。
——简直就是她养成游戏里对儿子的真人幻想啊哇靠!
她痴笑着恨不得立刻就给他拿金币钻石换上威风凛凛的衣服,这样想着想着,倒在这人温暖的怀抱中沉入梦境。
被迫当儿齐师兄似乎也感觉到小孩已经睡着,便飞的又慢了些,最后将她带到师父的小院。
他记着呢,守墟弟子入门第一步须得认领自己的结命石。
天色已晚,陈道人尚在院中小酌。
到了他这个境界,实际上早已不用进食,可他从来就喜欢像个凡人一样活着。
不住高山琼顶,反在一不知名小山坡半腰处建了个无名门派,只胡乱招上几个弟子,过着凡间老人一样招猫逗狗的日子。
齐悠白带青丝进来时,他正绕开两只狗四只猫在挂今年买来的腊肉腊肠,带回来的大口袋扔在一边,滚出几个圆滚滚的包子,甚至还冒着热气。
“回来啦?”
他将腊肠挂好,把肉包捡起来吹了一吹,扔进嘴里三两口就咽下。招呼着他把小姑娘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要先将她一身的伤治好。
“小师妹怎么伤的这么重?”瞧见青丝后脑勺那结了痂的血窟窿又在冒着血,齐悠白皱着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