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野草就是在师兄院子外面乱逛的时候折的。
叶子汁液去油去渍好多用处,届时只需要寻到一处水洗洗就好了。
于是她站起来说要去洗手。
“我陪你去?”沈阔道,疑心这师妹又被捉去。
然而青丝老老实实说不会走远,就在前面。
“很近的!”她抬脚往前去,“很快就回来。”
。。。。。。
这院子小的可怜,但是就算有水井她也提不起桶来。
所以她也不是真来找水洗手。
青丝是来找宣月澜的。
几人之中她是最弱,她要是想做些什么也必然会从她身上下手。
……只好化被动为主动。
她随手搓搓残余的叶片,发觉还是有些刺手,便将其全部搓了下去。
但吹着微冷的穿堂风,青丝倒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胆子大。
怎么说呢,想来想去觉得宣月澜很奇怪。
更何况她总觉得她也没有那么崩人设是吧?
四周只有风声回应她。
不知道师兄师姐追到哪里去了,她摸着黑暗中的墙壁前进着,再次看到院门口阴森的大灯笼。
但她瞬间就把头低下来——上次就是被这灯笼拐走。
她悄悄地摸到院门口。
老旧的木门粗糙得很,剥落的斜生木刺扎得这小姑娘一
双手直疼。但踏过昏暗灯笼下方,青丝却凭空感到一阵暖意。
怎样的暖意呢,就像是被师父养的那只白猫攀了脖子,温软毛发慰出的亲切暖意。
。。。。。。毛发。
她后背发凉,手掌不由扣紧着门。
“师——唔!”一只冰凉的手自身后攀上她脖子,生生按住了她叫喊的嘴。
一阵浅淡的棠花香气把她淹没。
她慌乱中两手乱扯,发觉脸上手掌细腻而指节修长,确是消失的宣月澜无疑。
昏暗天地突而一转,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
“啾啾——”
这是什么?鸟?
她睁开眼睛,恰恰身后女子也松开手。
“你在找我。”正是宣月澜。
青丝转身看她,却见眼前俨然是一个看着就不寻常的。。。。。。后花园?
月季牡丹开得正艳。
而宣月澜仍旧是那天见面的一身金色袍子,胸前棠花绣栩栩如生。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不像再是初见时那样灼目夺人。却像暮春里最后一枝不肯凋谢的海棠。
“遥星在我们那里。”她以为她是伤心于心上人被捉来,于是解释,“我们没对他怎么样的。”
宣月澜只是笑,屈膝摘下沾着晨露的一枝牡丹。
“我知道。”她素手一抬,把摘下的牡丹斜插进自己高盘的发髻。
“好看吧?”她低头,叫出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
“皎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