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与圣人平日里可没少为李锦荣的情丝暗许而头疼,势必不能让这两人成事。
虽说钱淑妃膝下只四皇子李承祥、二公主李珠和、六公主李珠仪三人是为亲生。
但她如今暂代六宫之责,加之官家本就宵旰忧勤。若她身在其位却不能为其分忧,那必然是要让一众妃嫔看低了去的。
就算只为争个淑质英才的名头,她这个做母妃的得快些绝了李锦荣对薛适的情谊。
毕竟,若是皇后都做不到的事,她做到了。
不更能向官家证明她的智计与手腕吗?
故而,钱淑妃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费神这事。
过往那些关于薛家内宅的蜚短流长突得就闪进钱淑妃脑中。
自她将姜岁欢认作干女儿开始,就听过不少关于姜岁欢与薛适闲言碎语。
姜岁欢刚被封为明珠县主,薛适重伤修养的那段时日,汴京城中关于二人的流言传的那叫一个沸沸扬扬。
据说薛适为了保她,曾多次与薛昌平翻脸,但却又连个侍妾的名分都迟迟不愿给她。
二人的情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被传得神乎其神。
加之薛家覆灭前夕,薛适遇袭重伤,性命垂危。
坊间皆道:让小薛大人受伤的那里是什么从外头翻进来的刺客,而是温柔乡刺出的绵里刀啊。
钱淑妃望向姜岁欢的眼神愈加高深莫测。
这些风言风语究竟是群口铄金,蜚语中伤,还是玄奇不假,确有其事。
还得由她这个做长辈的再测测虚实。
“我。。。。。。”
姜岁欢瞳孔骤缩,檀口微张。
她不明白钱淑妃为何突然起了将他们二人凑在一起的兴致。
钱淑妃睨着她越涨越红的面孔,还当自己戳中了她的心事,“傻孩子。你放心,以你现在的身份配他,绰有余裕的。“
姜岁欢:“……”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脸不是羞红的,而是急红的。
她与薛适早已势同水火,而钱淑妃这句撮合,偏巧又为灾火添了柴禾。
果然,男人先她一步发出一声冷嗤,朝着上位道:
“淑妃娘娘抬爱,却也不知明珠县主向来眼高于顶。”
“连曾经那位由县主随意驱而使之的青梅竹马的——宋小侯爷,尚不能与明珠县主羁縻情分。”
“薛某与县主从前不过就是点头之交,便更笼络不住了。”
待薛适说完,姜岁欢也是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竟是这般?”
钱淑妃颇有些失落,只当是自己之前错看了二人的关系。
再回到姜岁欢这边。
男人当众拒绝她后,松气归松气,但他口中对自己与宋序的含沙射影,让她怎么能忍?
“薛大人,你适才提到了宋小侯爷。想来你也知晓,自那日他救我于水火后,便自请戍边,一年未归。宋小侯爷风骨峭峻,句格峥嵘,心系家国大事。万望你莫要用我这凡俗之身去朝他身上泼污水。”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薛大人那后半句话又说的极为在理,岁欢同样也有如此感悟:婚姻大事不能只看官爵与容貌,人品才是放在首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