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一副纯一不杂的模样颠倒黑白,让外人都以为是她勾的他。
真是算的一手好牌。
薛昌平接下来的反应,也正如她所想。
“你这是要护着她?”
“她就是算准了你是这般良善之人,才挑了你。你你你……我儿,你涉世未深
,可莫要上她的套啊。”
姜岁欢虽看不见帐外人的模样,但又怎么会听不出薛昌平语气中对她的憎恶,以及作为父亲对薛适被人蒙骗后的怜惜爱护。
“父亲!”
薛适似是不想薛昌平再继续说下去,“陆元,送国公爷去前厅。”
眼见床上的祸主未动,先被赶走的却是自己。
薛昌平在被陆元带离前,免不了又是一顿捶胸顿足。
待吵闹之声消减。
薛适这才下榻,披上一身外裳。拢了拢衣领,朝门口等候多时的两个婢女道,“雪影、霜华,进来。”
雪影同霜华一起入内,一人端着盛满温水的铜盆,一人托着个木托盘,上面摆着着香胰子和叠放整齐的帕巾。
二人都低着头,不敢四处乱看。
“服侍表小姐更衣梳洗。”他有些倦怠的下令,说话时,揉了揉右侧的太阳穴,“今后,她就在浮云居住下了,你二人便伺候她吧。”
“是。”二人躬身领命。
薛适将些许凌乱的长发拨到身后。
几缕乱发顺着他的动作,仿若主动生出了手脚般配合,一下就变得无比妥帖。
他随手用一玉簪束发,又变回了原本清冷出尘的模样。
与之相对照的是,姜岁欢身上的惨状。
粉紫交缠印记星星点点,从颈部蜿蜒至腰间。
甚至连带着腿部也有不少。
因着她本身肌肤胜雪,这些斑驳印记便更加显眼了。
雪影替她擦身时,直接羞红了耳朵。
似是能循着这些印记,窥见一副又一副的旖旎画面。
姜岁欢纹丝不动地躺在榻上任人摆弄。
良久之后,她启唇,出言感谢。
可从唇边溢出的声音却似吞了十只灰鸭般,干涩难听。
她喉间已然烧灼良久,蹦出来每个字都似从胸腔中硬挤出来的,“多谢二位姐姐今日帮衬,可岁欢先今深陷囫囵,无以为报。若是哪日我有幸命丧薛府,定会在九泉之下,为二位姐姐多求些福报的。
但伺候之事就不必了,我这等身份,是万万享受不起的。”
这话怨气实在太深,配上她喉中发出的干涩音节,听着万分瘆人。
雪影和霜华被吓得抖了两抖,停下手上动作,朝薛适投去求助目光。
“你同我犟什么?”薛适斜眼,眸色复杂地看向榻上女子。
姜岁欢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今日第一次同他对上眼,“我犟?我自知配不上您,不过是安守本分罢了,也算犟?”
薛适喉间一哽,不想与她多做争吵,抚慰道,“你我已然如此,我自不会亏待你。”
不亏待?她同他昨夜这般无名无份的结合,晨起后又传得人尽皆知。
在外人看来,他这般贵胄身份,自然是她占了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