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适:“何人?”
宋序:“你还装傻?”
在柜子中偷听了许久的姜岁欢,心中终于有了波动。
宋序竟不是来探望薛适,而是来找人的。
找谁?
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她瞪大莹眸,简直不敢置信。
悄悄将柜门推了条缝,她欲将外面的情况看得再清楚一些。
可谁知下身因长时间的蹲跪而变得无比酸麻。
下盘不稳,她一只脚就直愣愣地冲出了木柜,踏在了地上。
声响之大,满屋子的人都朝这处望了过来。
姜岁欢:“……”
“谁?还不快出来。”
太子惊异,还以为堂堂国公府进了贼。
“无甚,只是我手下一顽劣婢女。”
薛适面上终于有了些松动。
刚刚受宋序诘问时纹丝不动、一言不发之人,现下却将头侧向姜岁欢处,朗然道,“既惊扰到了贵人,还不请罪?”
“奴该死。”
姜岁欢自知失态,只得磕头请罪。
宋序哪里能看得她这般卑微姿态。立刻敛眉上前,将人扶住,“不必。”
随后一双墨黑的眸子盯着床上的男人,忿然道,“人果然在你这处。”
不同于宋序的情绪波动,薛适依然定坐在榻上,抿着唇冷冷开口,“我虽不知小侯爷要的是什么人。只是这府中下人的去留之权也未在我手上,怕是帮不了你这个忙了。“
气氛陡然焦灼。
姜岁欢眼见宋序已将右手附在剑柄之上,未避免矛盾升级,只能拉着他的衣袖,讨好道,“小侯爷,我我…我们出去说。“
宋序往下瞥了姜岁欢一眼,遂不施力气地任她将自己拉走。
只留下讶然的太子与薛适在房中相对无言。
姜岁欢才将人拉出房门,又对上了在门口虎视眈眈守着的陆元。
只能又将宋序拉远了些。
在确保交谈声不会被旁人听到后,才朝他低声开口,“你来这处就是为了寻我?”
“我这几日听到薛适转醒的消息,便知你在薛府应是再无牵挂。
岁欢,我想你,想见你。
也想将你接出这蛇窟。
反正你现下已然不欠薛家什么了,跟我走吧。”
宋序伸手捏住她细软的手臂,语气焦急,眼尾也氤上了几分殷红。
“你实在糊涂,你以什么身份来要人?薛家所有人现下都恨不得将我囚起来,榨干我的最后一滴价值。他们怎么可能放我走?”
姜岁欢奋力挣开他的束缚,动作幅度大了些。
遂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袖管而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她扫了眼空荡荡的袖口,这才察觉是刚刚从薛适屋内昧来的金蟾蜍,掉了出来。
为免被陆元瞧见,她赶紧将金蟾蜍踩住,万分紧张地俯身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