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对于乔康年的定罪。
林清如轻轻叹了一口气,凶手的准备,当真十分充分。
她一边吩咐沈知乐,“将重要物证全部收起来。”一边望着一地的狼藉,转头向尹川穹,“可以收拾现场了。”
尹川穹脸上有明显的迟疑之色,他略带试探地问道:“林大人……这凶手,您可是已有决断了?”
“除了潘辰茂是凶手外……”林清如挑眉看向他,“尹文书,你还有别的看法吗?
”
这样的回答太过简单直接,让尹川穹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头套是在这里没错。只是……难不成是潘大人自己杀了自己?”
不,她说的只是前三起案件。
“根据证人口供,昨夜凶手的身高在四尺二寸左右。弯腰驼背,身材矮小。”林清如说道:“这与前几起案件的凶手特征是无法对应得上的。”
“大人的意思是,昨夜的凶手,另有其人。”尹川穹明白过来她的意思,“那林大人可知凶手是谁了?”
“他自己做了什么恶,便会有什么样的人找上门。”林清如眼神刮过尹川穹的面庞,眉眼带着意味深长的神色,不知是警告还是提醒,“尹文书,你说呢?”
这样犀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神,让尹川穹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只诺诺地点头应下。
见沈知乐收好物证,林清如带着他离开县衙。
他似乎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早已憋了许久。“大人!人皮头套是怎么出现在潘辰茂的房间之中的啊!潘辰茂真的是前三起案子的凶手吗?这不符合常理啊?还有!昨夜的凶手您知道是谁了吗?”
许是他一时间的问题太多,林清如只是沉默应对,并未直接回答他。
沈知乐急急追上前去,捋了捋话头,一个一个问道:“我觉得潘辰茂应该不是前三起的凶手。大人您忘啦?潘辰茂也不太符合凶手特征的。”
林清如依旧还是沉默。
她并非不知道此间的关窍。
只见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沈知乐,“你更愿意相信心中的猜测,还是现有的证据?”
虽是疑问句,但她的神色十分笃定,似乎早已有了答案。
沈知乐看着她郑重的眼眸先是一怔,随即低声说道:“大人,您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对吗?”
这就像她刚才的问句,一切只在她的选择。
两三步路便走到了客栈门口,林清如似乎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去叫雪茶下楼吧。还得让她为我们带路呢。”
宛淑为谁
林清如跟着雪茶的脚步,到了城郊山脚下一处僻静的小院。这里四处都种满了桑树,绿莹莹的一片,将那户小院掩映其间。
院外的篱笆低矮地围成一圈,远远便见院中晒着许多不知名的药材,竹编的簸箕高低错落地摆放。
阳光从树荫的间隙中缕缕洒下,形成大大小小暖黄的光斑,照在院中女子的身影之上。她坐在一方小凳上,垂着头,用石制的药碾磨碎药材。
这样沉静的一幕似乎带着让人不忍打搅的美好。林清如在门外驻足良久,终究是轻轻叩响了院门。
粗嘎嘶哑的声音便在这个时候响起,“进来吧,没关门。”
木门在经年累月的风吹雨打之后,带着不堪重负的摇摇欲坠,发出沉闷的声响。
院中碾药的正是那个跛脚的大夫,她这次并没有将全身严严实实地包裹,那的确是个女子的模样。
林清如只见她低头垂下的发丝阴翳住了她大半张脸,其余青黑长发被扎成松散的麻花辫。在辫子的发尾,簪着一朵明黄色的小花。那是山野间最常见的野花,带着那样明亮又活泼的色彩。
跛脚大夫似乎并不奇怪林清如的到来,只停下手中碾药的动作,起身一瘸一拐地进入屋中,拿出来两方同样的小凳,放在她们面前。
而后又继续了手中的动作。
林清如就着小凳坐到了她的对面。
她的脸在阳光之下有骇人的疤。那夜客栈蒙面所见,可见一斑。那张脸上没有一处完整,崎岖的疤痕带着带着凹凸的弧度,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然后被衣物遮掩。
其实她的眼睛很漂亮。林清如想,如果没有这些伤疤,她应该是个很美丽的姑娘。
似乎是注意到林清如久久凝视的目光,她扯动嘴角,“你看着我做什么?”
她的脸因为伤疤似乎有些僵硬,也不能做出很好的表情。在她说话时,是先在嘴角扯出一个不自然的弧度,然后声音才从扯开的嘴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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