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硬骨头!”
婴宁气到几乎要发笑。
该死的小崽子,不过是仗着自己不敢伤她一身皮肉,那也太小瞧她婴宁了。
良久婴宁才一道低哼,似是嘲讽:“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有什么可倚仗?本座有的是法子惩罚你。。。。。。”
葵玉清原本只当这老狐狸虚张声势,等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突然有点后脑发麻时,她忽然开始有中不好的预感。
殿柱子上凭空出现五个腾空的枷锁镣铐,正好严丝合缝的,“咔哒”几声扣住葵玉清双手双脚。
最后一个出现在葵玉清看不到的后颈,冰凉漆黑的锁铐与细嫩的皮肤反差巨大,让人凭空升腾起为所欲为的疯狂控制欲。
婴宁双眸中升腾起万分畅快的猩红,葵玉清被铐着自然没她那么爽,只觉有股凉意直冲后脑勺。
艹,这死东西究竟要做什么?这次又憋了什么坏水?
“你可知,这是什么?”
婴宁来了闲心故弄玄虚,葵玉清不想陪她玩,朝天翻了个白眼,还跟着一声鄙夷到极致的冷哼。
心里慌归慌,脸面上是万万不能跌份的,反正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只会让对方爽到。
丢了性命的同时也丢了脸,那也太惨了。
念及此,葵玉清投到婴宁面上的视线愈发高傲不可侵犯,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对自己的打气。
别慌别慌,左右不过是一条性命。。。。。。
“啊!!!婴宁我艹你大爷!!!”
眼睁睁看着死人脸狐狸将泛着幽光的灵力注入到左手锁铐上,葵玉清愣是给自己做了再多心理建设也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原先冰冷阴寒的锁铐只让葵玉清感到后背发毛的不适,在婴宁上手之后,竟然在寸寸收紧、寸寸收紧。。。。。。□□感一步步袭来,活生生挫断了葵玉清的骨血。
切肤之痛。。。。。。
这感受来的铺天盖地,葵玉清细碎额发间隐隐泌出一层薄汗。
第一念头——婴宁这狗娘养的!荆悬云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第二个念头就是——不是说稀罕她这身皮么,怎么说对她的胳膊说断就断?
出尔反尔,活该婴宁现在落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子。
“呼,呼。。。。。。”
葵玉清疼得直喘粗气,痛到炸裂的脑袋无力垂下,微乱的发丝下垂,飘飘荡荡,像它们的主人一样半死不活。
“如何?”
耳边响起婴宁充满恶意的低声询问,葵玉清恨不得呲牙咧嘴的将其咬死。
“来,瞧瞧?”
下巴被冰凉的两指捏住,葵玉清的视线被迫落到自己的左手手腕处。
她原是已经预想好了,会看到怎样一副血肉模糊或森寒见骨的场面,等真看到时,葵玉清双眸中的瞳孔却忍不住讶异放大。
手腕依旧完整无缺的锁在镣铐中,细嫩的肌肤在夜色之中更显白皙,却隐隐泛着一股死青的预兆。
“啧,还是完整的漂亮!”
婴宁的话里听不出来是庆幸还是可惜,语调古怪诡异的扬起:“这锁铐只会伤在你魂魄上,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儿。。。。。。如何,可舒坦?”
葵玉清原是疼的冷汗直冒,现下却又被这阴阳怪气激的心中火气大起。
“说你像条哈巴狗一样盯着我流口水,还真不是虚言嘶。。。。。。有本事你就弄死我,还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做甚!!!”
揣了满腔的气,葵玉清原本就伶俐的唇舌中自然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问候了对方的列祖列宗,葵玉清啐了一口却牵涉到魂魄上刚多出来的腕伤,不禁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死人脸狐狸都是从哪里搞来这些阴毒的法宝?
“嘴硬!”
眼见着葵玉清到了这般死到临头的境地,依旧如此冥顽不灵,婴宁青白的脸上死气更甚,除了上涨的气性外还有附骨之蛆般爬上来的嫉恨。
或许连婴宁自己都没能意识到,除了对新身体的渴望与占有,对着这般鲜活怒骂的年轻后辈,她更多的是嫉恨。
她原先也是千般风姿万人追捧,如今却只能在荒凉大殿中苟且偷生。。。。。。天道对她不公,凭什么短短几百年就要夺走她婴宁的人生?而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竟也能平分她的气运。
天道既然做不到公允,那她便亲自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不疯魔,不成活。
陷入执念之中,婴宁枯寂多年未曾波动过的心神竟然开始不稳,她一双瞳孔愈发漆黑其中似是藏了万千恶欲,而后如墨入清水般迅速扩散,顷刻间便占据了眼眶。
此时若是有徽山宫的长老或弟子在场,绝不会揪着葵玉清喊什么杀人的邪祟。
“本座到要看看,到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你的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