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情况,便这么巧带回一个故交来?”
元山显然觉得符离年纪小,也单纯的可怜。
“原先不是说只是意外落脚四叶城?”
“这意外对少主来说是意外,如今看来对那狐妖怕是早有预谋吧?”
这一句又一句的质问,将对面的符离问到哑口无言。
元山伤了口舌,只能用白狼一族的密语同符离交流,现在自然也不用担心他们的谈话会被另一间房里的两只狐妖探听到什么。
“我知少主心性纯善澄净,可是这世间鱼龙混杂,少主还是要多加防备才好。”
元山语重心长,全然是出于对族中小辈的拳拳爱护之心。
“元山叔。。。。。。”
元山是族里的长辈,符离自然不会不相信他的话。他只是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接受。。。。。。接受自己一直都在被狐狸算计这件事。
“本就是萍水相逢的交情,也就只有少主您会这般上心。”
元山见对符离规劝不了,心中不免对他的脾性有些失望。更何况自己在第一眼的时候便已经发现那狐妖的不寻常之处,一张脸面尚且不提,还有那一身灵气,分明是有天赐灵物护着。
天赐灵物啊。。。。。。
元山只有在那个高贵的女人身上才能隐隐窥见一角。
可是如今的这个狐妖明显更为好对付。。。。。。
已经被贪婪染绿的双瞳一转,而后落到对面的少年狼主身上。
如此优柔寡断的懦弱,怎么能带领好他们向来悍勇的白狼一族?元山叹了口气颇为失望的合上双目休养,无力的模样看的符离心中难受不已。
或许他应该冲到另一间房*中,直接当面质问狐狸为什么要算计他。。。。。。
可是符离却始终迈不开脚下的步子。
。。。。。。
夜色寂寂,危月高悬,一抹黑影悄然入窗。
葵玉清同云娘的睡相都好不到哪里去,二人在榻上拧了个歪七扭八,看模样夜里是已经争抢了不止一次被褥。
黑影步伐缓慢越靠越近,已经静悄悄的立在了床榻边上,月光映衬着,将其影子直直拖到榻上。
静默异常,连寻常呼吸声儿也没有,更不知道究竟看了有多久。
夜凉如水,沉默慢慢发酵。
终于,立着的那个动了。缓缓的扬起胳膊,而后逡巡犹豫着探向榻上睡的死沉的红衣女子。手指快要落到那人身上,榻上之人之人看起来早就会了周公,对房中异客丝毫不觉。
黑影登时放了心,大胆去探查,谁知自己的手还没落下就猝然被人擒住手腕,与此同时榻上的红衣女子瞬间睁眼,双目之中满是亮晶晶的兴奋,哪里有半分的困意?
黑影自然是吓了一跳。
。。。。。。
被吓到的不止是黑影,还有葵玉清。
不是,这么个乌漆麻黑的大玩意儿是谁?
趁着溜进房中的浅显月色,葵玉清能看见对方生了个五大三粗的样子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人,手下的感觉也隐隐不对劲。
不是荆悬云!
意识到这一点,葵玉清的头皮猛的就麻了。
像这种趁人睡觉后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事情,荆悬云不是没有做过。所以这次察觉到夜间和白日灵舟异常的葵玉清才这么游刃有余,根本没有同云娘串通,便一个人在夜里布置好了“捉贼”大局。
蹲守了大半夜的葵玉清已经渐生困意,直到她机警听见房中动静儿后才又兴奋起来。可现在贼是捉到了,过分扭曲的身形和手下毛毛的触感无一不在提醒着葵玉清,她抓的这“夜间小贼”根本就不是她在等的荆悬云。
那这又是哪里的贼?
葵玉清觉得自己头皮都要瞬间炸开,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一脚踹在身边的云娘身上。
至于葵玉清的手也没闲着,立刻蓄力打向“黑影”,房中情形瞬间焦灼开来。
“哎呦!葵玉清我去你大爷。。。。。。”
正在睡梦中的云娘丝毫不知房中危险,还因为平白挨上的一脚张口就骂葵玉清。
“还有心思骂,差点儿让人给一锅端了!”
葵玉清“啪啪”又是两巴掌直接拍在云娘身上,伴着她的话云娘也极为勉强的睁开了眼,知道对上房中那个黑黢黢的闯入者,这才猛抖一个激灵给吓了个彻底清醒。
“哎呦我去!”
恐怕任凭是谁在这样半夜猝然撞见,都平静不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