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许山晴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真实而温暖,“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经历。”
“你那个会开得怎么样?”许山晴好奇地问。
“别提了,”萧秋苦着脸,“差点就露馅了!那个量子隧穿效应,我背了半天,开会的时候还是差点卡壳,幸好蒙对了一句。你们那些高管看我的眼神,估计都觉得我今天怪怪的。”
许山晴想象着萧秋用她的身体,硬着头皮开高管会议的样子,一定很有趣。“辛苦你了,秋秋。”
“该说辛苦的是你吧,”萧秋看着她,眼神认真了些,“我今天才知道,你平时工作有多不容易。那么多专业的东西要懂,那么多决策要做,压力肯定特别大。还有那些物理公式,你怎么就能记得那么清楚,还能灵活运用啊?”
许山晴微微一愣,随即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
“其实也没什么,习惯了就好。就像你能轻松理解那些文学作品的深意,能和那么多艺术家打交道,协调好各种文艺活动,我也觉得很厉害。”
“我那不一样,”萧秋摇摇头,
“今天我处理文联那份文件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你看我平时的工作,可能也觉得很复杂吧?那些艺术评价的标准,其实也很抽象,需要很多的耐心和理解。”
她们以前当然知道对方的工作性质不同,也会互相倾诉工作中的烦恼,但只有真正代入对方的角色,亲身体验过,才更能深刻地理解对方的不易和付出。
“秋秋,”许山晴轻轻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对不起,以前可能有时候,我没能完全体会到你的辛苦。”
“我也是,”萧秋回抱住她,脸埋在她的肩窝,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淡淡的冷香,“山晴,以后我会更理解你的。”
阳光透过窗户,静静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安心和更加深厚的温情。
这次意外的“交换”,虽然过程惊险又狼狈,却像一面镜子,让她们更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的世界,也更懂得了珍惜和体谅。
“对了,”萧秋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许山晴,
“山晴,那个交换喷雾……真的好神奇啊!洛筠是不是可以考虑量产啊?说不定能拿诺贝尔奖呢!”
许山晴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想什么呢?那东西风险还很大,而且……”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幽深,“这种事,经历一次就够了。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你,在我怀里,触手可及。”
萧秋脸颊微红,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啊,无论身体如何交换,灵魂深处的羁绊和爱意,始终是连接她们的最牢固的纽带。
第60章
许山晴打开家门时,脖颈上那枚刻着“秋”字的银质吊坠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线从墙角漫开来,恰好与客厅里那道俯身于案几的身影边缘相接,勾勒出一幅动静相宜的画面。
“我回来了。”她换上皮拖鞋,将名牌包随意搁在柜子上,那包的皮革表面还残留着户外阳光的温度。声音里带着总裁特有的干练,声音却在踏入客厅的瞬间不自觉地柔化,像是原本紧绷的弓弦忽然触到了棉花。
她今天特意提前下班,高跟鞋踩在光洁地板上的清脆声响还未完全消散,便被室内的静谧吞没。
萧秋闻声抬头,额前碎发滑落,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鬓角。她抬手用手腕轻轻将发丝拢到耳后,这个动作带着常年握笔形成的优雅弧度,指尖还沾着些许未干的墨痕,在阳光下呈现出深紫近黑的色泽。
“回来了?今天好像早了很多呢,山晴。”她的声音带着刚从笔墨世界抽离的氤氲水汽,目光落在许山晴身上时,眼角都盛着笑意。
她面前的花梨木书案是去年在苏州古玩市场淘来的,木纹里沉淀着岁月的包浆,此刻铺着一张半生熟的宣纸,狼毫笔斜搁在笔山之上,笔杆上刻着“山高月小”的隶书,墨汁在砚台里凝着温润的光泽,像一块被精心打磨过的黑曜石,写了一半的小楷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米黄色,每一个笔画都像是用尺子量过般工整,却又在转折处透着不经意的灵动,风骨里藏着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