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根本就不像我那么喜欢时序,你为什么要从我手里抢走他!五年前你就这样,五年后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他,你害他害的还不够吗!」
一直高高在上如谪仙一般优秀的人,做任何事都是信手拈来,永远带着强者的光环。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居然也会为了陈若兰失魂落魄,为了她买醉落泪。
她哭着抱住时序,想求他让他看自己一眼,可时序即便是在喝醉的时候,也只是推开她,冷冷判了她的死刑:「你不是
她。」
陈若兰感觉好笑:「为什么?你往我桌洞里放图钉,在我书包里装死蚯蚓,故意把我反锁在厕所里害我上课迟到,在我的水杯里放安眠药让我睡过头被老师骂。你现在过来问我为什么?」
方俏俏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对,我就是故意的。可谁让时序夸你,我不乐意他跟别的女生走得近。」
「嗯。」陈若兰不怒反笑,她点头,「所以你不是怕我跟时序有染吗,所以我就帮你把这种妄想做实。」
方俏俏怔怔盯着陈若兰,动了动嘴,挤出三个字:「你疯了。」
很快,她的气焰就低下来,态度放软,「我今天真的不是来跟你吵架的。陈若兰,你能不能离开时序,你如果是为了报复我,也足够了。如果你想要金钱作为补偿,我也可以给你。」
说罢,她掏出手机,点开网上银行。
「好啊。那你给我两千万。」
「两千万,你怎么不去抢!」
「不够,当然不够。」陈若兰冷笑,「我要你亲眼看着他如何爱上我,如何非我不可。而我,也会和他一起,继续闪闪发光。五年前如此,如今也会如此。」
「陈若兰。」方俏俏将手搭在门框上,突然问她,声线里极尽悲哀之色,「你爱时序吗。」
陈若兰握紧拳头,感受到手心里溢出的冷汗,她无力地松开,说话时睫毛颤抖了一下。
「从未。」
似是一阵穿堂冷风刮过。
「呵——」方俏俏低下头,双肩耸动,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答案。大笑两声后,她一把拉开病房门,眼角有泪溢出,冲着门内的男人嘲讽着,「你都听清楚了?」
病房内的暖光将时序切割成明暗两半,走廊惨白的灯在他的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他静静站在门口,乌黑的眸子与陈若兰对视,模糊了他的表情。
我现在……玩得起了
看着时序,陈若兰的心高高提起,又重重坠下。
坠入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
缓慢。
漫无边际。
直至窒息。
她动了动嘴,却一个字也没有发出。
「时序,你看到了吧,陈若兰压根就不喜欢你,你做再多又有什么用!」方俏俏几乎要扑到时序的身上,她眼角泛着泪,眼睛里却闪着光。
此刻,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一直追随的男人亲耳听到喜欢的女人从未爱过他,她心里究竟是更难受,还是更畅快。
时序挥掉方俏俏即将抓上来的手,眼睛却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望着陈若兰,企图在她脸上找出任何她在说谎的蛛丝马迹。
背后隐隐作痛,他觉得自己站在冰川中,四面八方的风带着利刃,一刀一刀,将他捅到遍体鳞伤。
「出去。」
「时……时序!」方俏俏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眼中是化不开的黑色浓雾。
方俏俏怔住。
时序一直是一个完美的人,完美到像一台不会出错的机器。
虽然在他身边感受不到温度,但只要在他身边,就会不自觉地被吸引,他可靠,一如既往。
所以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是小时候班里组织放风筝,线断了,她懊恼着说质量不好,坏了就坏了吧,下次换个质量更好的。
时序望着天空中失掉线以后断了的风筝慢慢下滑,他说:「啊,线断了,风筝就死了。」
她有些莫名其妙,不理解:「断了换一个就是了,它只是个对象,怎么会死呢?」
可依旧不耽误她崇拜时序。
怎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