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禾的眼睛里是一片幽深的波澜,她握紧了手心的同心锁,摸着棠沼的脸柔声道:“棠沼,此生我只愿与你同锁。”
“我听到了。”棠沼在巫禾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下巴支在肩上乱蹭。
巫禾摸摸她耳朵,低声许诺道:“棠沼,我们成亲吧,等我从八极崖回来,我迎你做我的妻。”
“好啊,妻子大人。”棠沼眼波盈盈道。
巫禾陪着棠沼好几天,每日推着人出门去江边钓鱼遛龟。
到了立夏,棠沼锁骨处的伤已大好,颈间的擦伤好了后留下一道淡粉的印子,极易引人遐想。
立夏第二日,巫禾要出发去八极崖。临走前,棠沼拿出一枚玉羽,“从前我的剑穗上一直系着驯象所白鹤的翎毛,你离开我时剑穗被我斩断了。后来我照着鹤翎形制了这枚玉羽,这白鹤忠贞,若折了伴侣,会把脖子缠在松枝上吊死……”
她递给巫禾:“你收着这玉羽。”便是收着我的命数。
棠沼虽然眼睛嘴角都在笑,但话里没有半分玩笑意味。
“棠沼。”巫禾接过玉羽抱着她,眷恋地亲了亲她脸颊:“枕河新出的一批云纹缎,我已让绣娘给你裁作嫁衣。”
“好,我等你。”
——
“棠沼,你要不要歇会儿啊?你已经走了很久了快停一停。”铁芍药陪着棠沼在水廊看她做行走训练,巫禾离开前叫了她过来止水斋照顾棠沼。
离开的当天棠沼就做起了训练,今天是第二天。
“芍药。”棠沼额角冒着汗珠,“我要去八极崖。”
“什么时候?”铁芍药没有很惊讶。
“今夜。”
“我和你一起,看在你送我药的份上。”
“不用,左司会跟我去,”
“不行,你是我朋友,眼下腿脚不便我怎会放心你去。我要同你去。”
“腿脚不便?”棠沼斜了她一眼。
夜里,出发前一个时辰。
止水斋有不速之客到访,一拨黑衣人踩在屋檐上,直冲后院。铁芍药正推着棠沼出房门口,瓦片响动之际,左司和跳珠分别闪身护在棠沼身侧。
“今夜无雨,鲜血洒在青石板上的话会招来蝇虫,嗡嗡嗡地叫,真是麻烦。”棠沼撑着手苦恼道。
话落,黑衣人跳下院子,目标明确,纷纷举剑刺向棠沼。跳珠一剑扫开,击退来人后又迅速回到棠沼身旁,左司更是不离半步,两人环着棠沼格挡,不做攻击。
“跳珠,左司,你们且去吧,不要留活口。芍药在,我没事的。”棠沼看出她们的顾忌发了话。
“是。”两人对视一眼,举剑冲了出去。
“棠沼!你这么信任我,我好感动。你放心,有本姑奶奶在,绝不让人伤到你!”铁芍药拔出她的长刀挡在棠沼身前。
“哎呀,芍药你让让,挡着我观战了。”
“不行,这个时候你眼睛少看一会儿吧,太危险了,我得挡你在前面,不然剑刺过来你跑也跑不快。”
“小心!”
棠沼推了她一把,一枚暗箭从檐角射了过来,擦着铁芍药下颌角过去,钉在了房门上。
“哎!棠沼你快给我看看,有没有破相?”
棠沼扭头看了一眼:“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我让他给你道歉。”
说着人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一眨眼已经掠向了屋顶。
“棠沼,你小心!”
很快,棠沼从檐角飞了下来,停在铁芍药身前,提起一颗脖颈处还在滴着血的头颅,一脸真诚道:“芍药,他来给你道歉了,破皮的地方还疼吗?”
“不……不疼了……”铁芍药目瞪口呆道。
“哦,那我送他回去了。”
足尖一点,棠沼提着头颅又飞回了屋顶,扔到了墙外最高的那颗树顶上。
下来时左司和跳珠已经在打扫院子,铁芍药上前拉住棠沼,“巫禾跟我说你的内力被封住了,你怎还能飞?还有你的腿完全好了?”
“我自个解了内力呀,腿哪有那么快好全,还有一点点疼,不过呢,不影响我使用轻功。”
“好了,洗洗手我们出发吧。”
几人连夜骑马急行,除了在饭点的时候换马未曾歇过,几日后终于来到八极崖山脚下的镇子。
棠沼久违地戴上了她的獠牙面具,铁芍药问其原因,棠沼说是八极崖带刺的密枝多,会划花她那张美丽的脸。遭到铁芍药一顿白眼,并向她索要面具,“那还有没有?我也要戴,我下颌角破皮了,脸上不能再划伤了。”
“没了,这镇上应该有,我方才还看到了,我买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