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蜒虚在原地踌躇,虚声道,“蜒也不知晓…”
说实话,它比迟深还想出去呢!
“魔尊他,魔尊他或许只是想多待在魔域嘛!毕竟少主你身上的伤不是还没嘛!”
它胡扯道。
迟深赤眸未抬,只是定定地瞧着幻虚境中的那抹淡粉身影,道:
“蜒虚,他这是在处罚我。”
“我身上的伤好与不好,他是不会在乎的。”
声音若冷玉。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小的时候,只要他犯下一点错,迟珩就将他关起来,还要用刑器将他打的遍体鳞伤。
“长玉哥哥,这道疤看着好疼呀!谁把你伤成这样!”
祁樱一脸的心疼,小而温热的手抚上他的伤口。
迟深头一回没有将她的手撇开,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是……不小心在魔域摔的。”
他头一回不用莫诩来搪塞她。
“魔域?是不是你在魔域也会有人欺负你呀?”祁樱天真地问。
迟深没回答。
祁樱忽然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往他怀里塞,“长玉哥哥,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便用瞬离符逃吧?逃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长玉哥哥,樱儿保护你呀!”
保护……他。
这魔域,这凡尘,这世间只有祁樱是在乎他的。
只有祁樱在乎他身上的伤疼不疼,他过得好不好…
只有祁樱。
即是现在,她什么都不说,也没有给他写一封书信…
好想好想,好想祁樱。
心脏疼得快要碎开。
迟深猛然将手心的瓷杯拧碎,锋利瓷片划过肌肤,又将那原本修长如玉的手滋生血迹。
“哎,少主!”蜒虚惊叹,心疼不已。
幻虚境一下子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少主,我帮您…”
迟深将手收回。
他敛过眼,看着手上的鲜血,侧身将一旁盛满烈酒的器瓶往自己的手倒,将那鲜血洗净。
“哎!!少主!”蜒虚焦灼。
多疼啊!
迟深不顾,眼眸掠过一丝戾气,狠道:“蜒虚,一会带我出去。”
“少主……可是!”
“没有可是!我让你一会带我出去!”
声音威严、冷峻,还带着一丝疯戾,几乎是头一回,他在它面前失态。
一直到这个声音在自己的耳畔回响,迟深才发觉为了这一刻,亦或是这么些年来,他头一回感受到了一丝痛快。
逃到祁樱身边去,不论如何,让他逃到祁樱身边去吧。
蜒虚哑言,后背默默发寒。
“魔尊,这蜒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