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灼人地疼,祁樱紧咬着牙,努力平缓自己的语气。
“呵呵呵,机会?”祁之夷低低轻笑,“这恶龙果然是邪祟,竟将我的樱儿诓骗成这样。”
祁樱拧紧指节,眼底乍现稀渺火光,厉声道:“他没有骗我!!!”
至始至终,骗我的只有你祁之夷一个!!!
祁之夷嗤之以鼻,脚下遍布云雾,身影渺然若失,最后留下一句:
“樱儿,你到底何时才会懂,叔父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所做的一切,为了我好?
恶心。
祁樱瞠目,不管不顾地翻下身,狠狠地坠于地面,很快引来了屋外的人。
“樱子!!”
“师兄,我的萧原被掌门关在哪里?”
解救
魔域,昭华殿。
已是第三日。
浓浓血气弥漫,彻骨寒气笼罩,晶莹珠碎折射出斑驳夜光,殿堂外,厚重的铁链拖着地面,尖锐刺耳的响声让蜒虚倏然惊醒。
它将两耳紧紧贴近颈脖,四只爪子跑得很快,悦声道:“少主,您回来啦?”
蜒虚是有些欣悦的,毕竟窓魇境向来凶恶至极,迟深仅用三天便能出来,何其惊人夺绝。
这样的天才魔赋,日后恐怕是要超越它前主人迟珩了。
只是——蜒虚的四肢颓然在见到他的面庞顿住。
殿外的月光皎人,偏偏昭华殿除了能折光的珠碎,无再能堪称得上烛灯或是其他能够发亮的东西。
远远的,就见一人披着月色,月影将他的身段拉得很长,凌杂黑发之下的面庞凄白吓人,一双赤目更是像两抹残封已久的血,寒风泠冽,却撩不起他的一丝一毫,就连那瘆目的铁链,也阻挡不了一分他前行的脚步。
他的气薄很淡,就像是从万邪堆里爬出来的一样,一身邪息。
蜒虚忽然道:“少主,您何必呢?”
它作为一个活了千年之久的异兽,又或是因为自己前些日子答应了他这个日后主人的荒谬要求,头一次产生了悔意。
迟深如今的处境,都是他自己作践出来的。
那日,它其实早就想叼着他回魔域了,偏偏他却下令说,要他在最后朝他吐聖火。
蜒虚聖火,本就是天地间最强之业火,饶是修为极高的修道人都难能抵过。
更何况,又是那样如此近的距离。
蜒虚有些不懂,迟深就为那修仙界的一名普通女子,竟不惜做到如此地步,这样真的值得吗?
若不是因为她,迟深怎会被魔尊关到窓魇境那种地方去。
他明明,连在黑山洞的伤都没治,所谓的必须、性命不保,全然是为了诓骗修仙人将他带回来的话术。
蜒虚诚然是有些觉得他可怜。
殿内,寒气依旧是彻骨凄人。
蜒虚这话一道出口,两缕热气扑面而来,热得迟深有些不适,侧过头拽过脚下的铁链,坐于殿中唯一一尊座椅上,嘴角扯着一抹干透的黑血,暗淡的冷眸看不出一丝痛苦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