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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医院的西北角忽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警报声,而后是滔天的火光。
所有人都在紧急撤退,没有人发现,有间病房里的病人不见了。
江承宇望着跳起的火焰,嘴角扯出一个解脱般的笑容。
另一边的床上,林茉儿的脸上写满了惊恐。
她的嘴被用胶带牢牢粘住,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在她看见江承宇将汽油泼到床单上的时候,她就知道,江承宇疯了。
“清禾……”江承宇喃喃道,他望向林茉儿,脸上浮现出久违的温柔的微笑,“你再也不用担心她会来伤害你了。”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
浓烟开始充斥整个房间,火舌舔舐着墙壁。
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惊呼声,但一切都太迟了。
江承宇闭上眼睛,感受着火焰灼烧皮肤的剧痛。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雨夜,南清禾站在他面前,对他伸出手——
“江承宇,回家吧。”
第二天清晨,医院失火的新闻铺天盖地。
整座医院里,只有两个人命丧火海。
#江氏集团前总裁江承宇及女星林茉儿,疑似情感纠纷引发悲剧#的词条瞬间冲到热榜第一。
南清禾坐在早餐桌前,平静地看完新闻,然后将平板电脑轻轻放下。
“怎么了?”林予安端着咖啡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南清禾摇摇头,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只是感觉,今天的天气不错。”
林予安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五月的天空湛蓝如洗,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驶入市中心医院时,南清禾疑惑地看向他。
林予安神秘地眨眨眼,牵着她穿过长廊,来到顶层一间特殊的诊疗室。
门口挂着“视觉神经修复中心”的铜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整理针灸包。
“这是?”
“周教授,国际顶尖的眼科专家。”林予安轻声解释,“我花了三个月时间才说服他出山。”
南清禾的指尖微微发抖。
自从那次绑架导致视神经受损后,她的世界就蒙上了一层灰白的滤镜。
虽然这些年她早已学会适应,却没想到有人始终记挂着这个遗憾。
“小伙子天天来我诊所门口等。”周教授推了推老花镜,笑得一脸和蔼,“说他的未婚妻是天才画家,不能就这样失去色彩的世界。”
泪水模糊了南清禾的视线。
林予安慌忙掏出纸巾,却被南清禾紧紧抱住了。
温热的眼泪浸透他的衬衫,林予安感受到她压抑多年的委屈终于决堤。
治疗比想象中更艰难。
周教授采用的中西医结合疗法像一场漫长的酷刑——针灸刺激穴位时的锐痛,电疗时神经的酸麻,还有那些苦涩得令人作呕的中药。
但最折磨人的是黑暗中的等待,每次治疗结束后,南清禾都要蒙着眼罩静卧数小时。
“疼就叫出来。”林予安总是握着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虎口处的茧。
南清禾却总是摇头。
有次电疗强度过大,她咬破了嘴唇都没吭声。
事后林予安红着眼睛给她涂药,棉签沾到伤口时,她反而笑着安慰他,“这些痛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这句话让林予安彻底崩溃。
他滚烫的泪就那样落到她的掌心。
南清禾感受到他颤抖的呼吸洒在发顶,突然意识到,这场治疗折磨的从来不止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