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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游似是睡得不太安稳,眼下乌青,整个人精神恍惚。
明天就是放榜日了,府中皆在焦急等待,后院突地传来消息,芙蓉死了。
董望疯了一般冲进后院,抱着芙蓉的尸体,哭声透传天际,闹着要找仵作来验尸查明凶手。解仇安抚地拍拍董望的背,满脸悲痛告诉他人死不能复生,来日方长,万要保重身体,以后才能大有作为。
董望与这师傅异常亲厚,趴在师傅怀里痛不欲生,倒显得站在一旁的董游不像亲爹。
董游不想将事情闹大,请了一人来府内,草草断定后便以自杀定论,只安慰董望是娘亲福气不够,以后爹爹会更疼爱他,便将芙蓉匆匆下葬了。
看着董游落寞离去的背影,解仇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似是察觉到我在看他,马上收敛笑容又做出一副悲痛的样子,轻轻安抚着怀里的董望,眼里满是复杂情绪。
夜里,董游一身酒气闯入我房间,“娘子,我。。。我终于熬出头了。”断断续续重复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苦与难。
我听着只觉好笑,走捷径获得如此大的财富,生活无忧,整日吃喝嫖赌,把自己搞得这般肥头大耳,不知哪里来的苦难。
“谁在外面?”我警觉的问道。
董游立马警觉起来,眼神清明,哪有半分喝醉的模样。
“原来是猫儿。”我拍拍胸口,装作惊魂未定。
话音刚落,董游又恢复酩酊大醉的模样,絮絮叨叨不停。
闹了半宿,他才安静下来,鼾声震天响。
我闭眼假寐,隐约听得旁边有声响,黑暗中似有双眼炯炯盯着我,一双手伸过来缓缓放在我鼻子下方,我放缓呼吸,那双手放了好一阵子不曾挪动,房间安静极了,只听得到我绵长的呼吸声。
过会,似乎是确认我已熟睡,董游起身出去了。
我悄悄跟上,却见得他先往厨房的方向去,后又折返到解仇的院中。
为远离女眷,解仇住的偏远,大半夜仆人们俱已睡下,万籁俱寂。
“吱扭”董游潜入解仇房间悄悄关上房门,月光照映下,脸上满是狠厉与凶恶。
我透过窗子望进去,解仇被惊醒了。
“你既已死,为何还阴魂不散回来找我?”董游背对着我,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语气充满恨意与。。。惊恐。
解仇未戴头纱,不似平时那样包裹的严严实实,他沉默着从床边缓缓站起来,月光照进房间,他从头到脚竟没有一丝皮肤,血肉翻在外面,浑身泛着诡异的鲜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