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元樽似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解释,素来波澜不惊的面上难得带了几分意外,“原来如此,贵人还是第一次说出我病症之人。”
&esp;&esp;元樽承认了自己就是她口中的白化,因他出生时便浑身白皮,一度更被误认为是妖怪,幸得师傅路过,杜撰了仙格一说,将他带到山上抚养长大并教他术法。
&esp;&esp;然而尽管被直接戳穿,元樽面上也看不出半分尴尬,依旧淡定如初。
&esp;&esp;“贵人慧眼,元某今年二十有七。”
&esp;&esp;司玲珑看他还一副淡定模样,忍不住嘴角微抽,“所以你其实是个混江湖骗饭的?”
&esp;&esp;元樽以元尊法师名号出世至今,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问他是混江湖骗饭的。
&esp;&esp;但他面上也丝毫不见恼,语气依旧道,“世人更愿意相信他们以为的,对我而言,做一个老者更容易叫世人信服。”
&esp;&esp;司玲珑一时有些无语。
&esp;&esp;虽然他说得很好听,但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
&esp;&esp;【装老人家,更容易骗人。】
&esp;&esp;就跟世人普遍相信中医越老医术越好是一个道理。
&esp;&esp;这人看起来装得还很有经验,至少比前头那几个“徒弟”有逼格,司玲珑一时也不知道要不要把希望寄托在这人这里。
&esp;&esp;却听,元樽突然又缓缓开口,“元某知道贵人有话想问,贵人但问,能说的,我定不相瞒。”
&esp;&esp;他顿了顿,目光忽然转过司玲珑身下的垫子,淡声道,“作为报酬,便请贵人将你压在垫子下的那撮狐狸毛给我,如何?”
&esp;&esp;司玲珑一惊,下意识看向自己身下坐着的垫子,却见狐狸毛藏得十分严实,根本没泄露一根。
&esp;&esp;所以,
&esp;&esp;【他怎么知道我屁股下面藏着一撮狐狸毛?】
&esp;&esp;狐狸控
&esp;&esp;司玲珑第一反应是自己刚才匆忙将狐狸毛藏垫子底下的时候被瞧见了。
&esp;&esp;然而这念头一转过就被她否定了。
&esp;&esp;那会儿这人还没过来,不可能看得见。
&esp;&esp;那么便剩下第二种可能。
&esp;&esp;“你嗅觉是异常敏锐么?”
&esp;&esp;“……”
&esp;&esp;饶是元樽见过大风大浪,此时也被眼前贵人的提问弄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继续端着自己仙风道骨的人设,道,
&esp;&esp;“既要叫贵人相信,自然该露一些本事才行。”
&esp;&esp;他可不是外头那些光会吹但没本事的假大师。
&esp;&esp;司玲珑听他这么一说,瞬间觉得亲切多了。
&esp;&esp;【这才对嘛,买颗菜还得看看菜叶子呢,来都来了,该露一手就露一手。】
&esp;&esp;但其实她并没有怀疑过这位元樽法师的本事,毕竟她确确实实是被他的法铃唤醒了。
&esp;&esp;这么一想,司玲珑一张小脸都严肃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元樽,问,
&esp;&esp;“法师知道怎么去昆仑么?”
&esp;&esp;听她提到昆仑,元樽面上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一双如冷月冰泉的眸微微望入她的眼中,半晌,才道,
&esp;&esp;“贵人如今还去不了。”
&esp;&esp;不是不知道怎么去,而是你现在还去不了,去不了,也寻不到。
&esp;&esp;司玲珑一双杏眸登时凝重几分,“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去?”
&esp;&esp;“待贵人遇到命线以外的机缘。”
&esp;&esp;饶是司玲珑已经猜到这些个法师大师说话都很故作高深又虚虚幻幻,真的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张口怼了一句,
&esp;&esp;“说人话。”
&esp;&esp;元樽看着她,表情不无茫然。
&esp;&esp;他说的正是人话啊。
&esp;&esp;司玲珑都无语了,有些焦躁地跺了跺脚,问他,“法师给点提示?”
&esp;&esp;元樽挑眉,想了想,以指尖沾水,在一旁的石桌上写了一个字。
&esp;&esp;“忠?”司玲珑念出了声,有些没理解。
&esp;&esp;“贵人过些时候应会出宫,机缘便在此间。”元樽说着,白皙长指在那几近干涸的忠字上敲了敲。
&esp;&esp;司玲珑听到出宫两字,眼睛蓦地一亮。
&esp;&esp;【我还能出宫?!】
&esp;&esp;就算没有机缘,这也是一个足足的好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