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瑷画这么一幅涂鸦给傅西泽,一是为了制造惊喜,二是为了表白。
但早上人太多,多到出乎辛瑷的意料,而且都在关注他俩,辛瑷始终觉得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他的告白,傅西泽知道就好,不是太需要在所有人都注视着的公共场合,容易让傅西泽下不来台。
所以,现在问。
也不迟。
傅西泽心头小鹿咚咚咚疯狂撞墙,他厚密如松针的睫毛颤抖了两下,他瞬也不瞬地注视着辛瑷,突然意识到很多东西在改变。
一开始,辛瑷扬言要追他,傅西泽会觉得辛瑷不够理智不够清醒,辛瑷需要时间理清楚自己的思绪,辛瑷得好好考虑。
但,这么多天了,辛瑷依然在跟他告白……
辛瑷告白的动机暂且不论,但他的态度很坚决,他想和他谈恋爱。
傅西泽这一回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皱眉离开,因为问题来到他这边了,他说:“我考虑一下。”
第四天,依然没谈。
辛瑷并不意外,他也不可能四天就把人傅西泽追到手,好消息是,他很明显感受到傅西泽态度的转变,之前他说追傅西泽,傅西泽完全没当回事,一脸“你追我干嘛”“我们俩又不熟”“不能因为你在酒吧碰到我就碰瓷我”的莫名奇妙。
现在不同,傅西泽开始认真考虑这整件事的可行性。
辛瑷对进度还是很满意的,他浅笑着开口:“慢慢考虑,不用急,我会一直等你的。”
傅西泽心湖微漾,他睨了辛瑷一眼,总感觉这人说话,贼甜,什么“一直等你”啊,轻而易举便许下了一生的诺言。
辛瑷……告白失败,也没什么好尴尬的,反正天天告白失败,已然习惯,日子照过,他跟傅西泽按部就班地在城中村散步消食,溜达了一圈,这才回家。
上楼之前,辛瑷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傅西泽道:“等下,我拿下东西。”
傅西泽讶异,但还是跟了过去。
辛瑷打开后备箱,里边是他昨晚收拾好的两个行李箱。
傅西泽看着那两个24寸的箱子,唇角抽抽,太子殿下说是“慢慢考虑,不用急”,但压根没给他考虑的机会,行李直接带两箱,这是……同居的节奏啊啊啊啊。
傅西泽认命地把行李箱搬下车,又认命地搬上楼。
他反抗不了太子殿下。
辛瑷见傅西泽帮他搬行李,怔怔地有些出神、
想他辛瑷,180+壮汉,从小踢足球,身体嘎嘎好,高中扛着一堆画具去云南写生毫无压力,搬两个箱子绝对小儿科,他今天早上下楼,背着一书包的喷漆,一手一个箱子,猛得一批,但傅西泽就是……本能地把他当废物惯着。
辛瑷……随他去了,跟在傅西泽身后,空着手上楼,轻轻松松。
傅西泽帮辛瑷把行李箱搬了上来就没管。
辛瑷没半点拖延症,箱子搬进屋了就开始收拾整理,他东西带得非常的齐,连衣架都自备,箱子打开,他先去洗了把手,这才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挂进傅西泽的衣柜。
傅西泽看着衣柜里一大半都是辛瑷的衣服,默了默:“……”
这或许就是谈恋爱的感觉,自己衣服占一丢丢位置,男朋友的衣服占满。
辛瑷把衣服挂好、洗护产品摆好、画具文具塞入书桌抽屉,再把行李箱扔到床底下,这才看向傅西泽:“下午去上课吗?”
傅西泽没吭声。
他原本计划今天去上课,这不是被打断了吗,节奏被打乱上午的课已然翘掉,下午的课……还有必要去吗?从这边赶到学校要近一个小时,花一个小时去上三节课感觉很不划算。
傅西泽轻易说服自己放弃,懒惰虽非绝症,于傅西泽而言已然药石无医,他懒洋洋开口:“我……自学。”
辛瑷看了他一眼,懂了:“OK。”
他拿出颜料、画笔、调色盘、水彩本,又去打了一桶水,辛瑷占了另一张桌子,也打算……自学。
傅西泽瞥见辛瑷在一旁画画,眉宇拢了拢,他思考两秒,还是道:“回头我们还是去学校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