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洲嗤笑一声,专心跟着前车行驶,一旁的人也安静下来,认命似的靠在车座椅上,眼睛盯着脚尖的方向发呆。
看着前车停在一处废弃的三层建筑前,李寒洲伸手把那人嘴里的大团纸巾拽出来,“后备箱有没有趁手的家伙?”
”有,有,有钢管和一把砍刀,平时带着装逼用的,我发誓没用过。“可能是嘴巴被撑开太久,他说话时口型变化很是吃力,但生怕李寒洲一生气又动手,还是含混着一口气说完了。
李寒洲:”嗯。“
这种冷淡的反应让他更加害怕,他抬头小心地观察一眼李寒洲眼睛,又讨好地说,“也不是给今天那个女明星用的。”
这次连回复都没有,不等他继续内心的小剧场,李寒洲一脚踩下刹车,看着前面已经站成一圈的人。
“一会儿我下车从后备箱拿走东西,跟他们进去。你直接开走,不要下车。”
“啊?”
李寒洲解开他手上的外套穿回身上,用火机烧断脚踝处绑着的细绳,才打开车门,大步走到后面打开后备箱。她大概比划了下刀的长度,皱着眉头放回去,把钢管塞到后腰的腰带处别住,用上衣下摆挡好。
“走吧。”她冲着车内不轻不重的说了句,看到那个小混混听到许可后连滚带爬到主驾驶启动车辆,才向那辆suv走去。
走近之后可以看到破旧不堪的招牌,褪色的王红梅私人诊所的名字依稀可辨,她内心偷偷吐槽徐然电视剧演多了找这么个破地方绑人,还是稳步走到那群人面前。
李寒洲精准看向刚才让她上车那个人,“进去吧。”
那人似乎受伤不轻,肩膀手臂的伤口仍未止血,腿骨虽然没有变形,但细看能发现走路并不利落,他走在最前方带路,微瘸着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霉腐味充斥着李寒洲的鼻腔,她用手挡在鼻子前,试图降低异味的影响。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早已废弃的接诊台和科室门诊分布大厅左右。顺着老式楼梯向上走,二楼两侧都是病房,靠近楼梯口有一个隔出来的小空间,顶上悬着护士站的旧指示牌,旁边有一个蓝色门的小房间,门上挂着“换药室”的门牌。
李寒洲在极短的时间内观察这里的布局和路线,跟着这些人身后走上三层。
整个三层基本都荒废下来,只有一间写着院长室的大办公室,另一侧则是空空荡荡,但墙上红色的“康复中心”四个字,不难推测这里曾经有不少医疗设备,在后面经营停止后被搬走。
前面的人突然停住不动,从腰间和裤侧抽出来铁棍、匕首和长刀,回身看着李寒洲。后面原本空旷的地方也陆续响起脚步声,一群穿着黑衣的人陆陆续续从楼梯冲上来,拿着刀棍看着李寒洲。
李寒洲似乎早有准备,她转身看着后面,发现这次来得人并不像绑架那次有非常专业的打手,虽然人多但基本都是拼勇斗狠的普通角色。
司秦确实没少动作,徐然在调动人手这方面已经明显失权。
她脱下外套,几下就把腰侧抽出的铁棍牢牢绑在手上,向后方冲过去,对着临近的人毫不留力抬棍就打。
直到李寒洲体力耗尽,被对方仅剩的几个还能站着的人摁在地上,额前的刘海被鲜血和汗浸透,她倔强地抬头看着那间办公室,“你还不出来吗?”
久未使用的木门发生难听的吱呀声,徐然穿着一身粗花呢套装走出来,身后还跟着忠哥两兄弟。相比身后两人义愤填膺的表情,徐然看起来很憔悴,哪怕妆容精致,仍然有掩盖不住的疲惫感。
她蹲下身看着李寒洲,“你和沈沐芝确实不一样,没想到你是个以色侍人的下贱东西。”
“原来你的人带刀但又不敢真的砍,是忌惮我靠美色侍奉的金主啊,”李寒轻声笑着,却被旁边一个人用棒球棍狠抽在背上,她咬住牙没有喊痛,双眼忍得血丝密布,向上盯着徐然。
“不,带刀是为了防你,之前你不就差点捅死我的人吗?我从没想过让人一刀结果了你,那实在太便宜你了,不是吗?”
徐然站起身,“把她带到屋里,绑在椅子上。”
李寒洲被人架住胳膊拽起来,一路拖进办公室,手脚都被绑在办公椅上,像极了被审讯的罪犯。
她冷哼一声,“怎么,私设民办派出所呢?”
“嘴硬什么,”徐然站在她对面,问一旁的忠哥,“沈沐芝呢?你安排在她家车库的人怎么还没消息?”
忠哥掏出手机向外走去,“我打个电话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