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眯起眼,不语。
“这算是闹够了?教人不得安生!”
声音一出,少卿和何民秀大惊!
哪里来的声音?
这场上还有他人?!
是谁?
谢桥沉了脸,冷眼看江宁公主红衣娉婷,缓步从遮掩的帷幕后出来。
江宁公主脸上带着高傲的笑容,笑道:“本宫算是听了个明白,原这世上还有这般荒唐事?”
“公、公主殿下?”大理寺少卿惊魂未定,“你如何在这儿?”
“本宫的事,还叫你管上了不成?”江宁公主轻蔑一笑,“我说父皇一日不在朝,便要乱成什么个模样。本宫一来看看,二来也算为父皇排忧了。”
这是要和稀泥了,何民秀恨恨想。
“想着本宫也没什么事,出来散散心。却见大理寺倒还亮着灯,一瞧还了得?教你们闹成这副光景!”
何民秀不卑不亢:“公主殿下,此乃大理寺职责,何来闹一说?”
江宁的凤眼扫过场上的每一个人,看也不看何民秀,随后笑道:“这回是真热闹了,好罢,算是我不识趣,本宫也不叨扰诸君兴致,这就走。各位聊,失陪了。”
眼见其人要走,大理寺少卿气急败坏,可无论如何也没胆子拦,只好任由她去了。
随着江宁公主惊鸿一现,场上人的心思皆有了微妙的变化。
于谢巧而言,他也拿不太准。江宁公主的出现虽是他有意引导,但也有冒险成分,江宁的性子他摸的还不算清楚,不晓得这位最得宠的公主会怎么在皇上面前说。
何民秀倒是神情自若,似是对事态了如指掌。少卿则面如菜色,江宁一往外说,自己就要落上“渎职”之罪,官运摇摇欲坠。
一时间,场上默然,只有阜山抽鼻涕的声音。
三人心思有异,但此时再多说什么也没用,既然这件事情被摆到了皇上面前,私下还有什么可吵的?
“天色不早。”少卿生硬地转移话题,“既然如此,诸位……”
“便等皇上说个明白!”何民秀冷道,“还个公道!”
室外早就黑了,天边的月亮涌起来。少卿终究是放两人走,算是闹了一场荒唐。
谢桥只得徒步回家,寻思着明日怎么在皇上面前脱罪。
阜山这事估计脱不了身了,谁知这何知建用如此狠毒手段!抓一个少年来送死,简直不要脸皮。
谢桥脚步一顿,想起阜山惊恐的样子,还有何民秀冷漠的眼神,越想越不对,遂折返回去。大理寺早就没了人,四周还有巡逻侍卫,不好操作。
正寻思着怎么找到阜山,免得被何家人逮去丧了命,忽见前方一抹黑团朝自己奔来,谢桥一惊,定睛看时,这黑团已经移步到身前,是一只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