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不用说了。”晟帝说:“传旨。”
殿内人立刻跪服于地。
“江宁公主,才貌双全,承蒙天恩,赐良田千顷,黄金万量,以彰其功。”
养心殿内一刹那的寂静。
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好,好,好!”工部尚书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满嘴胡渣乱飞,笑着说。
晟帝刚说完,杨公公立马就令人去吩咐了。
但还没结束。
韩蛰面带笑容地退下,只听晟帝待众人安静后,冷冷一笑:“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一惊,闪出身来:“臣,臣在。”
“朕且问你,七月南方发水,乃是惯例,你知不知?”
礼部尚书冒了冷汗:“臣知。”
“朕再问,既然知道,为何要将日子定在这个时候?”
礼部尚书汗颜:“臣,臣只是觉得……”
“好了!不用多说,朕那里不知!”晟帝忽然翻脸,深沉的眼睛凝视着跪在地上的礼部尚书,“公主重要,还是你那点小利益重要?婚期事情大,还是你们的这些小斗争事情大?”
礼部尚书的心思一下子被当众揭穿,立马瑟瑟发抖。
“但是,”晟帝话锋一转,“事情一过,再说也是无益,既然韩襄事已经说了,朕也不多言。朝堂之上,吵吵闹闹的,不成体统,朕的意思,在坐都明白了。”
晟帝态度缓和,令所有人都战栗不已,皇帝一向3喜怒无常,短短数秒之间就已经得以体现,名头确实不虚。
但这也说明了一点,晟帝没打算再深究礼部的过失了,想想也是,谢桥沉默地想,皇上何尝不知,只是近来自己年纪大了,不想多生事端,这才放过了他们。
但这对他不利。
谢桥一下就明白了晟帝的用意。
当中责骂六部长官之一的礼部尚书,相当不给面子,而就在前几分钟,倒是对谢桥自己大大夸奖,其中不说有虚假,但这明显是故意的。
可惜了,礼部尚书本人可能想不明白,要是这样,自己反而被牵制,看似光鲜亮丽,实际上如履薄冰,无意之间树敌不少。
这不是谢桥下想要的,但不能有他说了的算,自己再怎么算,也算不过上面那位。
皇上一向就是这样的,朝堂上的各方利益,在他手里,运筹帷幄。
温怀倒是神情自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檀木桌,嘴角带着一点笑意,就像他原来的那样。